我冷冷地说:“瞧瞧,又摆你大局长的臭架子。你们萧家人都什么习惯,遇到问题习惯性往别人身上推。从来不解决问题。只会埋怨。”
萧远山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地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你小子……”
李红忽然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说:“快,你们快去看看。手术做完了,萧梅……萧梅……她……”
萧远山急忙问:“快说萧梅怎么了?”
我的心也提在嗓子眼上。紧张地盯着李红问:“萧梅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吞吞吐吐的,真是急死人了。”
李红咽下一口唾沫。喘息着说:“手术做完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我和萧远山快步向手术室跑去。跑到手术室门口时,萧梅被两名护士推着从手术室出来。我和萧远山立即拦住主刀的大夫,异口同声地追问:“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疲惫却欣慰地笑了笑说:“手术是成功的,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目前情况比较复杂。还需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萧远山喜极而泣,抓着大夫的手连声感谢说:“谢谢。谢谢你大夫,真是太感谢了。”
大夫淡淡地说:“不必这么客气。病人现在需要安静地休息,你们不要打搅她。你们也累了一夜里。赶快回去休息吧。”
我走到萧梅的推床前,望着仍然在昏迷中的萧梅,心里一阵唏嘘感叹。萧梅眉头紧锁。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脸色惨白如纸。甚至连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
这时李玉也被两名护士从另外一间手术室推出来,他的脖子被包扎了起来,看来这狗日的命不该绝,竟然活了下来。
我拦住给李玉做手术的大夫问:“他还活着吗?”
大夫点点头说:“这个病人的生命力很强,脖子上中枪后流了很多血,竟然能坚持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我们给他进行了手术,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不过他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太大,能不能保住性命要看他的伤口愈合情况。”
我眼睛盯着昏迷中的李玉,心里五味杂陈。就是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一心一意要置物于死地,可奇怪的是,我对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仇恨,而是一种深深的悲伤。
我转头对萧远山说:“萧局长,看来你要派人来守着他。只要李玉还活着,有些人恐怕会睡不着觉的,也许你们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萧远山淡漠地说:“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提醒。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安排。”
我和李红陪着护士将萧梅送进病房,替她盖好被子,护士为她打好营养液,要求我们退出病房,不要打搅病人休息。
从病房出来后,李红轻声说:“我们也回去休息吧,一晚上都没合眼了。”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五点钟了,转身拉着李红的手走出了病房区。
回到家我一头栽倒在床上,这时候身体所有的疲惫都涌上脑门。李红安静的像一只猫,在我身旁躺下,伸出手抱着我的腰,闭上眼睛。
虽然十分疲惫,但我却迟迟没有睡着,脑子里回响着刚才的片段,心里还在庆幸着这一次劫后余生。
迷迷糊糊的,忽然受惊般坐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今天答应老曾带他老婆和女儿去监狱见他最后一面。虽然彭强已经向法院提出申请,老曾的枪决延后执行,但法院同不同意还未可知。错过今天,如果法院不予批准,恐怕老曾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他老婆和女儿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钟了。李红睡得十分安详,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我没有惊动她,悄悄从床上下来,到卫生间洗了个澡,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开车直奔老曾家所在的小区而去。
到了小区门口我停下车,我打电话到办公室,问清楚乔美美老曾家所在的单元和房号,将车开进了小区。
来到老曾家门口,我伸手敲了敲门。过了好半天,我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里面有一个女人问道:“谁呀?”
我说:“是我,财政局局长唐亮。”
门打开了,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美妇出现在门口,满脸狐疑地望着我。我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已经年过半百,但可以用风韵犹存来形容,她慵懒的神情中透露出一抹难以言明的味道,从女人的眉眼和春宫之间,我发现了一股浓烈的春意。。看得出,女人年轻时一定很漂亮,而且还很懂风情,这也就难怪老曾会为了这个女人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说:“你好,请问你是曾德胜的老婆顾丽萍吗?”
美妇满脸冷色,不悦地说:“我是顾丽萍,但不是曾德胜的老婆。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女人的脸上冷冰冰的,态度十分的恶劣,目光好像两把刀一样要将我一劈两半。我心里暗想,李明山都死球了,这狗日的还他妈敢在老子面前摆谱,端着冷美人的架子下不来。
我耐着性子问:“你到底是不是顾丽萍?今天是老增吃枪子日子,他临死前有几句话要嘱咐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