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杨兴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子璐走过来将他的身体轻轻地扶了起来。
“死亡的感觉如何?”陈子璐笑着问道。
杨兴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子璐,突然闭上眼睛然后又慢慢地睁了开来。
“我还没死?”再次睁开眼后的杨兴满脸疑惑地问道。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你是否有想过如果重新再活一遍你会怎样?”陈子璐盯着杨兴郑重其事地问道。
杨兴被陈子璐的眼神逼视得有点紧张,连忙下意识地低下了眉眼以躲避陈子璐那灼热的目光,然后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该回去了!”
“你回去又能做什么?”陈子璐突然大声喝道,吓了杨兴一跳。“是要重演一次刚才的情节吗?”陈子璐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掷地有声的玉珠,清脆地落在杨兴的心间。
“不,我要回去改变这一切!”沉默了许久,杨兴突然爆发似的吼了出来。
“很好!”陈子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然后起身拍了拍杨兴的肩膀便飘然而去。
原来刚才陈子璐刺中杨兴的那一剑,是陈子璐经过精心的计算,刚好刺在心脏边缘的地方。
这位置虽然也是致命要害,但只要马上及时护住伤口不让鲜血一直流出,然后以深厚的真气为他导引体内真气运行,这样便可让人起死回生了。
杨兴又回到了军营,众将士见了纷纷都大喜过望,止不住地热泪盈眶起来。
杨兴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一下离开军营后发生的事情,众将士无不气愤难当,然后又为杨兴这次能死而复生大感庆幸。
“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有人大声喊了起来,众人都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杨兴。
“反了!他娘的反了!”杨兴大声痛快地喊了出来,似乎要把的愤怒、不爽和委屈都一股脑地喊出来。
“反了!他娘的反了!”沉静片刻,底下突然爆发出山洪般的怒吼声,整个先锋营都要炸开了天。
凉州城里,太子和陈子璐很快就接到了由杨兴率领的先锋营前来投诚的消息。听到士兵来报后,陈子璐和太子相视一笑,然后便一起急匆匆地出城门去迎接杨兴他们了。
等陈子璐和太子出了城门来到先锋营前,杨兴突然下马跪在了地上,一边把头重重地砸在地上,一边痛哭流涕说道:“罪臣杨兴今日前来领死,任凭太子发落,罪臣绝无怨言。不过我手下的这些弟兄都是无罪,还请太子大人,收下他们给他们一条生机。”
姬丹赶紧走过去将杨兴扶起,并亲切地对他说道:“杨将军不必自责,以前你也是效忠君命,本太子绝不会追究,日后还望能得到杨将军的鼎力相助啊。”
闻言杨兴喜极而泣,连忙又要跪下来磕头,姬丹赶紧拉住,然后亲热地拉着他的手一起走进了凉州城。
陈子璐安顿好先锋营的众官兵后,就立即往定北侯府里赶去。进到府中,便见府里大厅早已坐满了人。定北侯和太子坐在主位,大厅下面分两排坐着凉州城里各路守军的将领,其中离主位最近的位置正赫然坐着刚刚归降而来的杨兴。
“日后太子能得到杨将军的辅佐,那真是如虎添翼啊,哈哈哈!”说着定北侯高兴地朝杨兴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杨兴赶紧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感激地说道:“杨某还要感谢太子和定北侯不计前嫌收容在下,我杨兴日后定当为太子和定北侯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说完仰脖就将杯中烈酒一口喝下。
定北侯哈哈大笑,也端起酒杯喝掉,然后连忙招呼杨兴坐下。随后各将领也都纷纷过来向杨兴敬酒,杨兴都一一豪爽饮下,他感到了这几年来从没感受过的痛快舒畅。
当天晚上,大家都开怀大饮畅所欲言,包括定北侯在内的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太子因为明日还要早起练功,所以没有多喝。
这姬丹自从跟陈子璐学习修仙以来,便严于律己谨守修炼清规,其中当然包括不能过量饮酒。而陈子璐一方面由于修炼不宜喝酒,还有就是旁边的夏茹可一直都在紧紧地盯着他桌上的酒壶。
杨兴的归降对于凉州军来说当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对于朝廷那边来说,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沈之溪得到杨兴投降的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失去杨兴这员虎将,不仅对接下来的战事造成极大的困扰,还有来自朝廷的压力更加让沈之溪头疼欲裂。
在杨兴投降后的这几天时间里,沈之溪每日都如坐针毡。这一日,终于等来了朝廷的使者,沈之溪战战兢兢地跪在使者面前着朝廷的宣判。
好在这次有夏姬这个枕边风替沈之溪不停地在国君耳边吹着,最后国君还是对沈之溪从轻发落,只是罢免了他前军统帅的职位,其他的官爵仍然保留,包括他太尉的头衔。
听完圣旨后,沈之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感觉如释重负,反正前军统帅这个烫手山芋自己早就想甩掉了,想不到这次因祸得福,倒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