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里没底，我怕你不答应和我们合作才那样说的。”我突然觉得也许老鬼没我想象中那么难搞。

“其实我没想和你合作，只是后来想想，你们失败了我也没什么损失啊。”老鬼很淡定地说着。

对哦，这件事无论如何，最后的赢家还是老鬼，他和老猫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猫自从有孙荣轩帮忙之后，如虎添翼，可以和老鬼平分天下，可是终归动不了他，如果我们失败了，老鬼和老猫大不了五五分成就好，但是如果我们成功了，老鬼独享四分之三啊。

“我怎么觉得我自己被绕进套了。”把这个一想清楚，我就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一样。

“哈哈哈，你自己设的局，怪我咯。”老鬼不自觉笑出了声，“而且现在才反应过来，真是笨。”

“我可不可以改改分成啊？”我明白自己蠢后，希望再争取点。

“你觉得安？小丫头，做人要知足。”老鬼眼里颇带玩味看着我。

“哦。”我知道是我自讨没趣。

“那个现在你们有一点思路没有？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和老猫约好五天后学校天台见，那时候是打，还是商量，就看那天了。等那天过了就尘埃落定了。”老鬼突然很正经得看着我。

“如果是打，你有没有把握赢？”我试探着问问。

“没把握，孙荣轩既然可以叫社会上的混混收拾张浩，那天他也可以叫社会上的混混，而且我们俩都不想打，半斤八两，只能两败俱伤，到时候有黄雀在后，我们两都会完蛋的。”老鬼认真地对我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整这个形式？”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明明他们明白厉害关系，为什么还要约着五天后来一场。

“因为谁也不甘心啊，你知道多争一成能多正多少钱吗？而且最重要的是，谁先服软，就代表着把技校的老大拱手相让了。你们女生不会懂的。”老鬼明显不想给我谈论这些问题。

“总之你们只有五天时间了，好好想想吧。还有王喜儿我要提醒你的一点是，我妹妹很单纯，她也很喜欢你，把你当成了朋友，我不希望你对她打什么歪主意，要是我发现你有半点利用她的话，我会让你死得很难堪的。”老鬼的语气突然硬了起来，看来她真的很爱小娅。

“那今天算吗？我是想借她来接近你。”我不由地低下了头，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地道。

“我知道，但是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她很喜欢你，而且她没什么朋友，所以我今天才没有在她面前拆穿你的。”老鬼看了看天，缓缓地吐出了这句话。

“谢谢，我也很喜欢她，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很羞愧，脸又红又烫。

“好了，今天就算了，以后看你表现了。”老鬼给我拦了一辆出租，看我上车后就走了。

我坐在出租上，脑袋完全是蒙的，给司机说了医院的地址，我现在特别想去见王子鑫。

到医院的时候，还没有进病房，我就听见了有女人的声音，我的心一惊，放轻了动作听着里面的动静。

“亲爱的，你轻点，捏痛我了。”女生娇喘着。

“宝贝，我这里好痒啊，你帮我挠挠啊。”王子鑫的声音显然已经迷离了。

“哪里啊？”女生害羞地问着。

“就是那里啊，快啊，快点。”王子鑫呻 吟着，迫不及待地催促着。

我很想推门而入，可是我以什么立场，或者说我有什么资格？

那一刻，心里感觉什么东西突然间崩塌了，支离破碎。我知道王子鑫有过很多女人，我也看过他和莺莺燕燕在我面前暧昧，也知道他和她们都有过一腿。可是这个不一样，我是亲耳听见他和别的女人这样，听见他的渴求，听见他喊别人宝贝，我突然明白了，以前他和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就像我和王锋一样那样。

我忘了那天我是怎样仓皇而逃，怎么一个人买了一瓶二锅头跑到天桥底下喝得酩酊大醉的，怎么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喊王子鑫的名字的，怎么睡着的。

那种感觉真是痛入骨髓，喊也喊不出来，叫也叫不出来，只是心口闷闷的，好像随时会爆炸一样，醋意，酸意，委屈一起袭来，混成一股无法言喻的滋味。

半夜我被冻醒，头脑慢慢有些清楚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喝醉了，在天桥底下睡着了。

深秋的夜已经开始冷了，寒风一吹刺骨地冷着。我看了看脚下，还放着半瓶二锅头，拿起又喝了一口，真辣，再猛酌一口，嗓子辣的火辣辣地疼，很快我就感觉到了反胃，蹲在桥洞底下打着冷颤吐了起来，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的感觉，吐完之后，我从包里摸出了红双喜，在寒风中好不容易打燃火，流着泪，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