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看来小包与我同病相怜,“吱”的一声大门被打开了,小包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我刚要起脚,顿时一股烟熏味扑鼻而来,我微微皱眉,大概分别的出是香烟与檀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屋内一片黑暗,小包进去没有开灯,而是站在门口等我,待我进来以后他将关“哐”的一声关上,便朝着卧室走去。
一室一厅,客厅堆满了杂货,行李箱、垃圾桶,木桌,木桌上的檀香已然燃尽,我打着手电筒,越发的感觉冰冷、阴森,下意识又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我搓着手掌刚准备开口说话,却不料一阵冷气袭来,浑身猛的打了一个抖索,只感觉房间的角落有什么东西正在冷冷的注视着我,但手电筒照射过去,角落空空荡荡。
在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起,我有一种浓烈的压抑感,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活埋在地底,恩?角落有一个药盒,我撇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止痛片。
小包坐在床榻上,双手捂着脸,一言不发,房内的台灯是亮的,淡蓝色的微光照耀着他的身影,墙壁上映照着一道枯瘦的黑影,它似乎正望着我笑。
静,十分安静,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已经听不见楼底下人的谈笑声,小包依然僵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无法忍受这种死寂般的压抑感,只是牵强的笑道:“你没事吧?”
我能感到自己话语间的怯弱,我总觉得这个不大的房间中有什么东西在我踏入大门的一刻起,就开始默默的冷视我,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但越是相信我害怕的越厉害。
小包忽然转过头来望着,像好像一个僵直的机器,诡异的蓝芒下,我已经看不见他的面庞:“你不该来这里。”顿了顿他继续道:“其实你想的没错,我住的地方正闹鬼呢?”小包说着居然轻声的笑了起来。
难怪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望着我,我只感觉双腿瞬间发软,仿佛灌了铅、寸步难行,我强装镇定的笑道:“你不会真的相信鬼吧?按理说就算这个世界真的有鬼也应该会有收拾鬼的得道高人啊!”
小包叹了一口气,望着墙壁:“是的!其实我之前也不相信我见鬼了,但现在我没有办法不信,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甚至我也找了那些所谓的高人,他们收了钱,但给我的办法丝毫不管作用,对了!给你一个忠告,千万不要胡乱的加陌生好友。”说着他竟是对着墙壁笑了起来。
忽然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只见他按了几下便将手机扔了过来,因为我十分紧张,精神高度集中,不偏不倚的接过手机,但当我看到那微信上的好友时,我瞬间抽了一口凉气,望着那手机屏幕,我的手不住的颤抖,上面的微信是一个女孩的笑脸,而它的网名叫踏雪无痕。
我连忙将手机扔了,就好像手中拿的是一颗炸弹,随时会要了我的命,这一刻我望向小包的目光十分的复杂,甚至复杂到千言万语卡在喉咙,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如果之前我还对这个东西抱有怀疑,那么见到小包的情况,我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几天后的惨状,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肯定十分难看。
忽地,小包又将目光望了过来,不知为何我感觉一阵冰凉,这一瞬间似乎他不再是我以前所认识的那个笑容满面待人殷勤的小包,他的嘴角微微上挑,声音冷漠道:“赵晨,你知道吗?你真的不该来的,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询问到救我的办法,不过你知道那个办法是什么吗?”
“是,是什么?”我仿佛嘴里塞了烂柿子。
“呵,鬼害人无非也是认定了一个人,但其实只要用障眼法骗过去就可以了。”
“什么障眼法?那岂不是很好?”这一刻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也不是没有破旧的办法。
“办法么?找个替死鬼就可以了,当然那个替死鬼一定要是活的,只要他替我去死就可以了。”最后几个字小包的语音陡然加重,只见他猛的站起来身来,墙壁上顿时浮现出一道狰狞的黑影。
我瞳孔一缩,心脏猛的抽搐,替死鬼?小包是要杀了我?替他去死?这样鬼就可以放过他了,认识到这个问题,我终于明白小包为什么反复强调说我不该来,这种感觉我所有的冷静都全部崩塌,小包居然要杀我?
我立即转身跑了向大门,望着那黑漆漆的铁门,一种无力的绝望感陡然升腾,不!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将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右腿上,猛的朝门踹了过去,“砰!”一声剧烈的闷响,大门猛然一颤,居然没有开?
而小包不知道何时已经跑到了我的身后,我看见了他手中的那一片碎玻璃,一股绝望的恐惧感包裹全身,
“砰!咚!”又是一脚,也是最后的一脚,我居然踢开了,撞门而出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活着是多么的幸福?
我不知道我跑的有多快,有多猛烈,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