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欢离感到莫名的表情的注视下，安娜感觉怒气涌了上脸，她气得脸色通红。一时间她气得发抖。脑袋发晕。

常欢离看她开始发抖。感到有些发毛：“喂，你没事吧？”

安娜觉得常欢离那句道歉振聋发聩，之后常欢离说了什么。她都听不到。她脑子里只有六个字：“常欢离可怜她！”

常欢离看安娜脸上突然有了血色，她胡思乱想。难道是因为她的话让安娜回光返照？常欢离想了一会。见安娜对她的话没反应，她忍不住问她：“喂。你听到了没？”

安娜没回过神，她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被常欢离气得猝死。

安娜能忍受常欢离因为愧疚忍受她出言不逊，她不能忍受常欢离因为可怜她忍受她。

这两种区别在她心里天差地别。

安娜喘着气，一副很辛苦地模样，常欢离看了有些不安，她一副好心地模样好声道：“要不要我帮你叫护士？”

安娜感觉她快要气的发疯了。她一时间说不出话，只是嘴唇嗡动。

她安娜什么时候轮到常欢离可怜！

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必！”

她确定了常欢离不是来看她热闹的。但她更闹心了。

就她！她也敢可怜她安娜！

她不想接受常欢离的怜悯，她觉得很恶心。至少比常欢离送花给她恶心多了几倍。

“你怎么了？”常欢离关切地问，她有些担心这时安娜出了什么问题。病房里只有她和她，安娜出事了她说不清的。

常欢离有些后悔来看望安娜了，她觉得她不应该呆这么久。万一之后安娜出了什么事都可以算在她头上，说是因为她刺激她造成的。

她对安娜没有多大的好感。对她的举动都是往恶意去猜。

常欢离盯着她看，眼里闪过一丝戒备。

“我没事。”安娜冷静了下来，她脸上的血色渐渐淡了下去。

在常欢离眼里，安娜的样子像是虚弱的要死了，常欢离有点想走了。

“我……”常欢离开口，想要找个理由离开。

安娜却打断了她的话，她一脸阴沉，对常欢离说道：“你知道吗？”她说着，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知道什么？”常欢离下意识地问，想离开的心思被好奇心替代，一时间淡了下去。她问出后，隐约感到有些不安，安娜的神色让她有不好的预感。

安娜满意地看着常欢离一脸不安的神色，她保持着她狰狞的笑容，对常欢离说：“我是故意掉下去的。”

安娜说出来，只感到了畅快，她这一刻不在乎常欢离会不会对封靳言说，她只想看到常欢离震惊的脸和不悦的态度。

她不想常欢离小心翼翼地对她，她觉得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她感到了屈辱，从常欢离对付弱者的姿态里感受到的。

常欢离对她的可怜让清醒过来，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她只不过是一个常欢离，用得着赔上自己的身体去对付吗？安娜嘲笑自己，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和理智大概是被狗吃了。

她居然为此沾沾自喜！安娜觉得自己简直是傻了。

常欢离听了她的话，感到吃惊地同时，又有种毫不意外的感觉。两种感觉混在一起，她居然奇妙地产生了失落的感觉，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失落。

她认真地看向安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明明不说出来不是更好吗，常欢离觉得安娜很古怪。

“你不怕我告诉封靳言？”常欢离接着道。

安娜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常欢离发现她眼里有红血丝。

“爱说不说，我只是觉得你惺惺作态的样子很搞笑，才告诉你的。”安娜语气冷漠，她冷笑出声，常欢离听出她声音有些嘶哑。

“这样啊。”常欢离学着封靳言平常的语气和声调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但她这么说出来了。

安娜听她的态度，忍不住皱眉，她声音尖锐道：“有没有感到很失望，没想到吧。”安娜讥笑出声，一副觉得常欢离很傻的表情。

常欢离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她对这件事漠不关心，她只是想快点离开。

她对安娜的愤怒，为什么告诉她这件事漫不关心，虽然她感到很不理解，但是她没有了解安娜的兴趣，她只想快点离开，常欢离觉得无聊了。

她不想和安娜纠缠太多，她知道她跟安娜不可能突然变成好朋友，她没兴趣跟无感的人强行待在一起。

安娜看她的表情，感到不对，心中觉得常欢离不该这么淡定，她的得意忍不住消散了。安娜想着到底是为什么，她看到常欢离张口，急忙打断她的话。

“我……”常欢离刚开口，又被打断，这时她的表情变得不耐烦了。

安娜看着她神色的变换，感到不够，她希望常欢离能像那天一样失态，这样她才能平息下自己的怒火。

她看出常欢离想要离开，她决定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