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我这姑娘自小便性情乖巧,并无什么出格之事。渐渐地也不觉得她与常人有异,就是寻常家的女儿。或许是令妹产后体弱也说不定。”
凌寒首肯地点点头:“这话分析的倒是挺合理。”
谁知张员外话锋一转又言道:“只是大人不知,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就在她十六岁那年开始,家里接二连三频出人命,她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些稀奇古怪的花,种植在家中后花园,起初我也只道是寻常牡丹,久了便觉不对劲,起初有家中下人误入后园,再后来寻找的人也不见所踪。官府也几次派人去查,均是有去无回,都只道是这后院闹鬼,我便也就赶紧搬离了这宅院,因为这宅子是圣上所赐,并不敢轻易卖掉,就一直荒废至今。难道,这次我闺女失踪跟这些牡丹有关?”
凌寒沉思几许,言道:“看来这些害人的牡丹的确就是真凶,只是花自然不会自己长脚去害人,问题还出在令嫒身上。她究竟是从哪里弄得这些怪异的牡丹花,又为何一直养着它们,这次命案惨烈,新郎也不知所踪。莫非,令嫒并不满意这桩婚事?”
凌寒狐疑地望向张员外。
张员外随即脸色一变,极力否认道:“难道大人是怀疑小女是杀人凶手?”他随即恼怒站起身来愤然道,“请大人明断,小女虽然身世奇异,然而我这女儿性情乖巧,自小连一个小小的蚂蚁都舍不得伤害,更何况是人,大人不要信口雌黄!”
凌寒轻轻甩了甩素白的衣袖,略微弹了一下上面的灰尘,很平静地说道:“员外且先冷静,目前并未确定令媛就是凶手,或许凶手另有其人。但你不妨想一下,这些害人的牡丹花的确是令媛带入府中的,她与此事必有渊源,目前令媛不知所踪,眼下关键的是要先找到巧儿姑娘先问个明白。”
张员外听罢,这才松了口气,复又坐下,对凌寒欠了欠身,拱手道:“请大人恕罪,张某方才一时糊涂,施礼了凌大人尽量。”
凌寒只是挥了挥手,风轻云淡地微微一笑。他问道:“你给巧儿姑娘订这门婚事,她可有什么抵触情绪?”
张员外道:“我这女儿自由乖巧懂事,贴心孝顺。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与卢公子早有婚约,我女儿并无半句怨言。”
凌寒问道:“成婚之前,令媛可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者情绪?”
张员外摇头道:“并无,可能会有紧张不安,不过要出嫁的姑娘有这情绪也属正常吧。”
凌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起身道,“我大概有所了解了。多谢员外的配合,本府会尽快破案,你静候消息吧。”
正在凌寒方要起身离开之时,忽然有一捕报:“大人,又出事了。”
凌寒眉头微蹙,素手微抬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谁知那捕快把头一歪,脖颈之处竟是血流不止,当场倒地,竟是立时毙命!
凌寒惊得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疾步上前查看情况。这人的确已经断气。凌寒眼睛微微眯着如同一只旷野的狐狸,闪着灵光又透着股沁人的寒气。
一旁的张员外竟是吓得一步一趔趄地往后退,嘴里结结巴巴地问道:“死……死啦?”
凌寒没有作声,他凝重地表情足以说明这一切。
刚才还好好说话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这一瞬间颈动脉断裂而亡。谁人这么大胆,敢当着他凌寒的面杀他手下的得力干将,这明摆着是赤裸裸地挑衅。
金捕头此时也疾步走了进来,他急急问了句:“大人,你没事吧?”
凌寒一身素衣蹲在这捕快尸体的旁边,神情有些凄然的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替这小捕快合上了眼睛。
金燕三蹲下来仔细查看死者的伤口。伤口处有整齐的划痕,显然是被利器所伤。不是刀剑所伤,应该是类似于飞镖一类的暗器。他心下暗惊,好快的身手,刚才若是这飞镖的目标是大人,那后果……
他真的不敢再往后去想。
金燕三有些惋惜地对凌大人说道:“大人,这是我们的秘报,他这一被灭口我们的线索又断了一条。”
凌寒缓缓起身,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不,我们离真相更近了。这小捕快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的秘密才被灭口的。”
他望着躺在地上的小捕快若有所思,他忽然发现这捕快的鞋底黏着的土质十分不同寻常。这种土微微发红,还带有一种浓重的血腥味且混合着一种女子的脂粉香。
凌寒小心翼翼地拿铁片刮下来少许土质道白布上,他仔细分辨着,神情凝重。片刻他黯然地对金燕三说道:“燕三,这张家大小姐怕是凶多吉少了。”
张员外听罢腿一软,跌坐在太师椅上,似傻了一般,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凌寒将手中取得的土质,递于金燕三道:“尽快查明这是哪里的土质,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张大小姐了,或许连同卢公子也一并能找到这说不定。”他直起身子长舒了一口气道,“但愿卢公子安好吧!”他又仔细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