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色是渐渐黑了下来,再不走,怕是天色要黑透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需尽早脱身为妙。
“好。”金燕三终于点了点头,又道:“烦劳姑娘送我出去。”
“嗯。”红衫女子一口应允。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地趁着黄昏一丝朦胧的微光,飞身出了断魂峰。终于在路口一片安全地带停了下来,前方灯火通明,已能微微看到集市的热闹景象。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敢问姑娘芳名?救命之恩,我金燕三来日必报。”金燕三自报家门,将自己的大名报了出去。
红衫女子却是神色黯然,目光忽然变得忧郁起来,她情绪微微显得有些低落,幽幽道:“我乃无名之辈,不敢劳烦公子挂碍。我不需要你报答什么,你快走吧。”
她如此这般说辞,金燕三更觉她可疑,加之她的确救了他,见她一妙龄女子,又孤身一人在这黑夜,又心生怜爱放心不下,不禁道:“姑娘不必自谦,金某也是无名之辈,凡夫俗子一个。只是天色已黑,不管姑娘是出于何种原因去断魂峰,现在都不要再去了。不如,你若不肯跟我回州府,或者金某帮姑娘先找家客栈歇息也好。”
红衫女子听罢低头垂眸,似是有盈盈的泪光垂落,须臾又抬起眼眸道:“不劳公子费心了,告辞!”
她轻功不弱,金燕三刚想伸手拦住她说些什么,只听他“唉……”了一声,那红衫女子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金燕三摇了摇头,此时才觉得肩膀地伤疼的厉害,得赶紧回府衙处理一下了。他低头看了看肩上的绷带,直觉得这绷带红红的,不似被血染红的颜色,莫非是那女子在衣服上撕下的布条?
他若有所思。
回到洛州府,凌大人和虎子他们早已等候多时。凌寒见他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回来,立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慌忙起身上前扶住他,见他伤中,慌忙喊虎子去找大夫。
金燕三倒在椅子上喘了口气。
“快,快端热茶。”凌寒见他四肢冰冷,脸色苍白,忙喊厨房端来姜茶给他御寒。金燕三嘴唇发白,又不忍看凌寒担心,忙起身安慰道:“大人,我已无大碍,只是中了毒,这剧毒已解。”
凌寒一脸担忧,不禁凝眉道:“剧毒,燕三啊,你这究竟是去了哪里,怎么只身涉险?怎么不带几个帮手。”
金燕三微微摇了摇头,又道:“他们去了怕是更有去无回,我不能让他们白白送命。”
凌寒当机立断,摆了摆手道:“什么也别说了,案件先放一放,今晚你好好休息,先疗伤。”
金燕三确实片刻也不敢耽搁,他歪在椅子上待人缓过来之后,便将这黑森林的经历前前后后与凌大人说了一番。
两人在屋里低低地谈论着,只听金燕三疑惑道:“大人,属下不明白,这断魂峰如此凶险之地,那小捕快武功不高,他如果去过断魂峰又是怎么活着出来的呢?难不成他跟我一样遇到了那红衫女子而得救的?那用暗器伤了他的人又是谁呢?”
凌寒道:“把你鞋子脱了。”
金燕三会意,他随将鞋子脱掉,将上面的泥土用刀刮了些下来,用布抱着递给凌寒。
凌寒将先前从小捕快鞋底刮下的红土,放在一起进行对比。结果发现两个土质一模一样。
两人对视了了一下,金燕三惊到:那小捕快真的去过断魂峰!
“凌大人,还有一件事。”金燕三从身上取出一片带血的叶子,递给凌寒,道:“你”
凌寒接过那片叶子左右端详,恍然道:“这仿佛是一片牡丹花的叶子。”
金燕三点点头,道:“这便是杀死小捕快的暗器,我起初以为是金属飞镖之类的东西,但是当时在案发现场并未找到。后来,我不经意间看到了这枚带血的叶子。”说道这里金燕三忽然如醍醐灌顶地大悟道:“香味儿!”
他与凌寒说道:“大人,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收到一封用箭射来的警告信,那信纸上有香味。”
“没错,这香味似乎与小捕快脚底红土上的脂粉味极为相似。”凌寒补充道。
金燕三点头道:“对,这香味我在一个人的身上闻到过。”
凌寒道:“你是说那红衫女子。”
金燕三重重地点点头。
凌寒思索道:“难道犯案的真是那名红衫女子?那女子就是失踪的新娘子张巧儿?”
金燕三听罢懊恼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愧疚道:“请大人恕罪!卑职今晚应该将那张巧儿捉拿归案的。只是念及她究竟之恩一时心软竟使得她逃脱了。”
凌寒听罢微微摇了摇头,慢声道:“不怪你,你好生养伤。若她真是凶手我自有办法捉她回来。”
此时,虎子带着大夫来到了府衙。大夫看过金燕三的伤,又重新给他上药包扎了一番也就退了下去。
望着桌子上那曾裹住伤口的红色绸带,这似乎是从红色嫁衣上撕下来的布条。金燕三道:“大人,明日卑职想去趟张府,问问张员外看着布条的料子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