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墓的墓道虽然看起来错综复杂,但是仔细分辨起来却也有据可循。慕容兰馨只四周这么打量便已经看出了端倪。
她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似这般陵墓自是很难将她困住的。
“别找了。”昏暗的墓室内,传来慕容兰馨淡淡的语调。
金燕三一脸错愕,颇有不解地一愣。
慕容兰馨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玉柱上擎着的一颗夜明珠,对金燕三说道:“就是那个夜明珠,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转动那颗夜明珠,这墓门自然就能开启。”
她语调低低的,声音盈盈弱弱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显然金燕三被她成竹在胸的气度镇住了,他没想到她对这墓道内的环境如此了解。但是他又很欣慰她的冰雪聪明,在他眼中她真的像个迷。
难以想象她还有什么是他究竟不知道的。
心念转动间金燕三已经来到那颗夜明珠前面,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颗珠子,的确是一件稀世珍宝,像这样品色及大颗的夜明珠并不多见。
他小心翼翼地转动着夜明珠,只听得远处传来轰隆隆地声音,刹那间似有光亮透了进来。
“快走!”慕容兰馨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光亮的地方飞奔而去,墓门开启的时间十分短暂,两人终于在墓门重新关上之际飞身出了古墓。
此时,外面已经是日头高悬,想必已经接近晌午。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而去。
而金燕三一心记挂着凌寒,想必凌大人早已下了早朝,他急急往府衙赶去,却是一路竟听得凌寒被皇帝发配流放的消息。一时心下大惊。
府衙之内,凌老夫人知道了凌寒被流放的消息,不住的抹着眼泪。凌寒不忍母亲伤心,随悄悄透露了点皇帝另有安排的圣意,凌老夫人这才将信将疑地收拾起情绪,抹干眼泪。凌寒帮助母亲一起收拾好行李,待一切都拾掇停当后,悄悄派人将她送往杭州老家静养。
随后这才与夏茉来到卢邻休息的客房。此时卢邻挣扎着起身要拜谢二人,却被凌寒一把扶住了。
在夏茉的帮助下,卢邻斜倚床头,脸色惨白地微微喘息着。他的眼中泛着泪光,苍白的嘴唇微弱地吐出两个字:“大人。”
凌寒安抚道:“你伤的很重,先好好休息。”
卢邻满是感激地点点头。转而又是满脸的惊惧,他苦苦哀求着凌寒:“大人,有人要杀我,还要害我的家人,大人救我,救救我们卢家吧。”
凌寒目光变得冷峻,他俯身坐在卢邻的床边,悠然道:“卢公子切莫惊慌,这里很安全。我已经加派人手保护这里,你可放心养伤。只是,你可还记得迎亲当日的情形,为何凶手唯独将你钉在棺木中,置于断魂峰?这一点我还没有想明白。”
卢邻紧皱着眉头,他回忆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迎亲当天走到半道,忽然大家就个个腹痛难忍,紧接着人都在地下痛苦的翻滚,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几个黑衣蒙面人劫持了去,他们就这样活活把我钉在棺材板上,我痛得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紧紧追问道:“新娘子可好,巧儿姑娘是否也遇险了?”
凌寒见他一片痴情,低头沉思了片刻与他说道:“卢公子且放心,那巧儿姑娘因受了刺激,精神有点恍惚。她现在的处境比你还要安全,你尽管放宽心好好养伤。或许,你下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如常了。”
卢邻听罢这才将一颗心放在肚里,嘴里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很是宽慰地松了一口气,几许带着暖意的阳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窗棂照了进来,撒在他病弱的躯体上。他直觉得身体如同枯木逢春般开始复苏,拼命摄取着阳光的温度,而凌大人的话亦如同这抹暖阳,照得他心中亦是暖暖的。
叶儿在秋风的吹拂下于空中打了几个滚儿盘旋着飘然坠落。庭院中满树的金桂在风儿的拨弄下徐徐而落,洋洋洒洒飘落了一地的金黄。空气中到处都弥散着桂花的幽香,凌寒一身素袍漠然站在树下,凝望着这些随风飞扬的漫天花雨。想那崖州定不会再见到这番景象,凌寒在洛州任职数年,这里俨然已成他的第二故乡。他要静静地与这里道个别。
夏茉一改往日的俏皮模样,亦是默不作声地站在凌寒身旁。她想她能够理解凌寒此时的心情。
一时间两人都静默不语。
这种宁静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光听这脚步声凌寒已知晓金燕三回来了。
夏茉一回头瞧见金捕头满头大汗,不住地喘着粗气,口中断断续续地喊道:“大、大人,我听说……”
凌寒只是淡然地点了点,他随手摘下了一抹月桂放在袖袍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淡淡问了句:“燕三,你可还好?”
金燕三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略显懊恼地说:“嗨,半夜里被一个老怪物给引导了邙山的陵墓里,又遇到了慕容兰馨,这才脱险。”
凌寒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