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舟车劳顿、一路的颠沛流离,历经无数个日夜。凌寒一行人等,终于抵达了崖州。
令人意外的是,慕容兰馨已经先一步早早地等候在此。仿佛是算准了凌寒到达的时间。她手中捧着的正是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火红的衣袂,在猎猎的秋风中狂乱的飞舞着。遥遥望着那渐渐驶来的马车。
金燕三自是也看到了远处那抹熟悉的红色。
那么醉人又令他怦然心动的火红。如梦似幻,却又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恍惚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慕容兰馨是怎么样把这把剑交到凌寒手中的。
依稀间似是瞥见慕容兰馨浅笑着对他微微一点头。随即如同一片明媚的红色花瓣,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在将凌寒顺利押解崖州以后,两名衙役却迟迟不肯离去。这一路上,凌寒越瞧这两人越觉熟悉。并且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两个人。一路上,他也未揭穿,只想看看这两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此时只见两名衙役,依次撕去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原来两人正是虎子和赵勇所乔装改扮。这并不出乎凌寒的意料,一路上他早看出来了。在凌寒仔细追问下才得知,这也是梁帝的授意。
梁帝不仅派二人,一路上照顾好凌寒。还要他二人追随凌寒,听候凌寒的差遣。这两人竟同慕容兰馨一样,同属皇宫内卫。只是明面上供职洛州府。
凌寒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方面对梁帝这般贴心的关照心存感激,一方面又深感帝王之心果然深不可测。
看来,其他府衙中是否潜藏内卫的身影也未可知。
金燕三和夏茉二人却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圣上并不是真的要将凌大人贬黜流放呀!
两人不约而同地释怀一笑。
一行人等在崖州不敢停留太久。稍事休息后,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南诏。
那里云南王早已等候已久,望眼欲穿的救兵终于到了。对凌寒一行,云南王自是盛情款待,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而云南王腰间所系的那块美玉则更是光泽夺目,这质地绝对世间少有。只是那玉佩的龙纹……这不应该是帝王所配之物么?
云南王见凌寒望着玉佩凝思,他哈哈一笑道:“凌大人好眼力,这块玉佩呀,可是当今圣上所赐。”
凌寒恍然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南诏的空气相较洛州多了些许的温润。没有想象中的恶劣。相反这里更平添了几分暖意。明明已濒临寒冬,这里却如同暮春三月一般处处洋溢着无限生机。处处风景秀美,景色宜人。
比较不美好的是,那数以万顷被大火烧尽的玫瑰花田,至今依然荒芜着。与别处的风景形成了一道鲜明的对比。
案子不破,玫瑰花农便没有心思种花。他们担心,玫瑰花种好了,又被人一把火给烧掉了,心血又付之东流。
他们世代以种花为生。不种花,失去了经济的来源就更加的贫困潦倒。就更加的对云南王、对朝廷怨声载道。
他们比人都迫切盼望着凌寒的到来,希望这桩案子早点破了。
在与云南王交谈之间,凌寒对“南诏鲜花饼案”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据云南王所说,他并不曾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蛛丝马迹,但是凌寒相信,这世界上再完美的作案手作也总有破绽。如果一件案子太过完美,那么完美本身也是一种很大的破绽。他决定亲自到案发现场再探究竟。
翌日,金燕三敲开了凌寒的房门。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来找凌寒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夏茉。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这桩案子的第一案发现场。
金燕三和夏末猜的没有错。凌寒此时就站在被烧毁的名字叫做云祥的鲜花饼铺子里。身后还跟着虎子和赵勇。
待两人赶到的时候。却只见凌寒用白布,托着一块儿白色的玉佩正仔细的端详着。金燕三只觉得那玉佩看着甚是眼熟。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甚至一度怀疑,这会不会是一种错觉。
夏茉从来没有看到过凌寒认真查案的样子。她觉得凌寒专注查案的样子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她忽闪着灵动的双眸,认真的看着他认真的样子。
这是一种不一样的美好。别人感受不到,而她可以独享这份美好。
凌寒在端详过这块玉佩以后。小心翼翼的将它包好收起来。放入宽大的袖袍内。他仰了仰有点发酸的脖颈。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此时也看到了追随而来的金燕三和夏茉。
“大人,这款玉佩可有什么不同吗?”金燕三见凌寒如此重视这块玉佩。料定其中必有玄机,随揣磨着问道。
凌寒淡然地笑笑,与金燕三说道:“这块玉佩我曾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
这句话竟与金燕三的心意契合,他右手在空中发了个响指,恍然道:“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大人也在别处看到过。大人,那这块玉佩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