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好笑,身体都在微微的发抖,手指蜷了起来。好几回才握住了拳头。
严格他还有脸起诉我吗?他还要求我的赔偿吗?
顾恒在一旁不知怎么安慰我。生生的憋了半晌也只是递了口水过来——紧张的就像当年。
“什么理由?”
“隐瞒不孕的事实。骗婚,要求你赔偿精神损失,并且离婚。财产分配应少分。”
妈的!我不孕是后来才知道的事情,什么叫隐瞒?而且是严格说他不在意的!
不用等顾恒说。我眼里的怒火已经消下去了半截。法律面前不是空口白话的,我拿不出任何书面公证。证明严格曾经的承诺,这一次的起诉。很麻烦。
一路无话,我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来的路上我还是信心满满,现在心里面不只是不甘,还很憋屈。
不止婚姻当中要被欺负。现在离婚了,我还要被欺负。严格过分了。
“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谢谢。”
低垂的眼睑彰显了我的疲倦。说出话也是轻飘飘的,看着地面就这么闷头走向别似天。
“沈期。”
严格!
我听见这声音的时候就猛然抬起了头。七年了,我和严格相处了七年,怎么会认不出这个人渣的声音。
他来干什么?现在不应该去好好准备怎么告倒我吗?
输人不输阵。我闭了闭眼,吞吐几口浊气。绝对不能在严格面前认怂,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想不到吧,法院的判-决,就你这种要身份没身份要靠山没靠山的破-鞋,还想搞老子?”
“卑鄙。”
“卑鄙?谁他妈的更不要脸?虽然啊,我喜欢拈花惹草,但是我对你沈期不差吧,钱你用着,房子你住着,公司你管着,仁慈一点让和你离婚,让你赶紧找个下家,你还想反过来搞我?白日做梦!”
记忆中的严格早就面目全非了,这样恼羞成怒的他我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脸上毫无惧色,现在不需要维持任何的假象,索性也就撕破了脸好受些。
“一天没离婚,霍婕的孩子户口都是问题,我觉得给你添堵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不就是找关系吗?我也会。”
“你那个妈妈死了!你以为沈知海还会在乎你这个赔钱货?我呸,没有沈家你什么都不是。”
一口浓痰从我的脚边擦过,严格的行为粗俗到如此地步,我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如何说我都好,绝对不能带上我妈,那是一个为了养育我,付出了无数泪水的女人。
“严格,你说祝凉臣会不会为了我在弄你一次?你都肯为了霍婕这么对我,我觉得祝凉臣作为男人,应该也会。”
祝凉臣就是严格暴露在外的尾巴,我一踩,他必定炸毛。
“你怎么这么下贱呢?你以为你能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妈一样随便傍大款?我告诉你,我当初追你是因为沈家,现在你什么都没有,祝凉臣更不会看你一眼,有没有点自知之明?”
商业联姻罢了,我早该想到的,但是祝凉臣应该和严格不一样,我和他的那次,就是个意外。
严格的话越来越过分,应该是狗急跳墙特意跑来羞辱我的,但是他不应该牵扯上我的妈妈,欺人太甚。
“傍大款也是本事,不像你严格带绿帽子了,霍婕以前是做小姐的,你也是下的去嘴,我看着你给别人养儿子,别提多开心了!”
“你说什么!”
我头皮忽然一痛,严格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住了我的头发,光天化日的他就这么施暴,也是激起了我的血性。
他咬牙切齿的力道,扯我的眼泪都滚落出来,眯着眼睛我看准了方向,狠狠的给了他一脚,正中红心。
看着严格哀嚎着倒在地上,我一手整理着头发,心里面暗爽,下脚也是毫不留情,一连踹了好几脚,将我心中的怒气发泄的一干二净。
我沈期也不是好欺负的,这才是个开头,严格。
这场官司再难大,我也会弄到你怀疑人生。
妈卖批。
“离我远点,恶心的渣男。”
丢下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甩头便走,周围三三两两的人早就散了,也许是害怕被卷入其中。
“妈的,臭婊,子!”
严格扭曲的怒吼从我身后传来,背后的汗毛全部竖立了起来,本能的往旁边一躲,就看见他又扑了上来。
猩红的眼睛让我心里一慌,严格的力气很大,这也是我从来反抗不成的原因,我以为那一脚足够他爬不起来了。
他的双腿有些诡异的并在一起,应该还是很痛,但是正是这种疼刺激了他,更加暴躁的扑了上来。
跑!
怎么打得过男人,我将手里的包向严格头上一丢转头就跑,身后是他的追赶,就像在水天一色的晚上,这一回又要逃命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