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我,爬上了祝凉臣的床就以为没人治你了?你知道这个年我在严家过的有多辛苦吗?不好好想个办法出来。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霍婕的身子已经显怀了。那突起的肚子。饶是再好看的衣服也掩饰不住,身边跟着一个保姆正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
我仍然记得霍婕的拖鞋踩在我脸上,让我签了协议去见妈妈最后一面。可是我还没有赶上。
现在居然打起了骨灰的主意,不知道该说这个女人蠢还是聪明。
本来我都无意在和这种人纠缠。可偏偏她就以戳你软肋为乐。一次又一次,可真的是狂妄了。
“对不起自己?我觉得你最对不起这个孩子。不知道亲生爸爸也就算了,妈妈还做些猪狗不如的事情。可不知道他将来后悔不后悔。”
“你,算了,我就当狗吠,他一出生就是严家的长子嫡孙,还轮不到你说。”
看来是验过男女了。怪不得严家忽然配了人给她用,狐假虎威的模样。
“严家的嫡孙?严老爷子的继承人是祝凉臣吧。你这个儿,能换来多少钱?”
我眼里尽是轻蔑。霍婕为了挖我墙角,肯定是盼了这个孩子很久。所以我只要言及孩子,她必定抓狂,看见她愤怒我也就解了一丝丝的怨气。
千万别和我找不痛快。我一定会让你更不痛快。
“祝凉臣是个私生子,私生子而已!他算什么东西!很快严格就会拿到一切的。你沈期就是个破-鞋!”
跳脚了,我看着霍婕不停地跺脚,看着那个鞋跟就晃悠,有了肚子还穿高跟鞋,等会儿再生气一点会不会摔死她个狗娘养的?
小小的邪恶一把之后,我忽然被人伸手揽在了怀里,暗蓝色的外套有些眼熟,古龙水的味道更是熟悉。
“沈期和严格还没有正式领结婚证,而祝凉臣已经认祖归宗上了严家族谱,而你肚子里的这个,才真的配得上婚外子三个字。”
我没想到,顾恒居然会在这里,还是毫不犹豫的揽住我的肩头,微微有些不适应。
顾恒向来是尊重我的,可这回力气却有些惊人,锢的我紧紧地没有松开。
“今天你对我当事人的侮辱,我会全部记录下来,严格和沈期的案子还没有结束,再次上诉的时候,人身攻击也会成为我们的有利筹码,案子拖到你生产还是很有可能的,生下来没有户口的种,你说是什么?”
大学四年,我从来没见过顾恒发火,或者对别人讲一句重话,对于孩子,不论身份他从来不会用“种”称呼,可见现在是有多生气了。
霍婕脸瞬间就是煞白,她的身份她自己最清楚,刚刚还说年过的不好,作为小三就着急登堂入室,难怪严家人不待见她。
顾恒三言两语就把这个女人气走,虽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却越走越远,而我也乘机挣脱了他的手,低下头微微道谢。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
“这里打不到车,和我走。”
顾恒依然坚持,看了看还远着的大路,我微微叹口气,点点头,舒适的车内气氛微微的尴尬,不知道顾恒是后面来的,还是全部都听见了,总之我还不想开口说话。
被人用母亲的遗物骨灰威胁,我是个不称职的女儿。
“不可以和我说说嘛?”
我注意到顾恒的笑有些苦涩,他是温柔绅士的,从来都没有逼迫过我什么,但就是这样的人,让我最不忍伤害。
不是什么大事,不该瞒着顾恒,他是律师,还能给我些意见也说不定。
车子平稳的在路上飞驰,我也定了定心神把整件事情说完了一遍,末了也是苦笑着看向车窗外面:
“看来这次只能妥协了,下次再找机会干严格一笔。”
“这么快就认输了?沈期你和原来不一样了哦。”
与祝凉臣不同的是,顾恒不停地在鼓励我,鼓励我向前,鼓励我奋斗,让我保持大学时的冲劲,而祝凉臣则是希望我乖乖的在后面不要闹,有什么他都会解决。
一个爱的太满而尊重,一个占有欲太强而霸道。
可面对这样的事情,好像都起不了大作用,最后我还是束手无策。
向顾恒告别之后我走入了墓地,我想一个人看母亲。
修长的身影比我先一步要到,过年时候放上的鲜花早就枯萎了,有一大束绽放的白玫瑰,现在这个时候很难见到。
祝凉臣为什么会来祭拜我的妈妈?
带着疑惑我微微上前,没想到是我自己闹了乌龙,隔得很近,但墓碑上的照片不是我那朴实的母亲,而是另一个美得有些惊人的妇人。
当时扫墓的时候,我特意分了一半的花儿过来,因为看起来没有人来过。
笑的非常恬淡,光看照片就知道是一个有书卷气的女人,眉眼里和祝凉臣非常的像,这应该就是他母亲了,一家人基因真好。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