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走入了内室,祝凉臣始终快我半步,在看见霍婕的一瞬间。他抬手挡住了我。我稍稍用力都没有躲过他的手臂。
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从后面人手里接过了一件湿透的外套,带着嫌弃用力地丢了出去,我才得以看见霍婕的样子。
她应该是从床上滚了下来。即使房间里开了空调,但霍婕依然在打抖。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冷的。
湿透的外套盖住了她的下身。霍婕现在的症状不能碰这些东西,她被冰凉的触感刺激的睁开眼睛。满目的猩红,一眼就盯死了我。
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凌乱的缠绕在她的脸上。我都看不见她脸上的血色,只有惨白。
血腥味有些重,虽然没有看见,但我知道祝凉臣肯定是看见霍婕下身出血了。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该她受罪。
但我可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地死去。移步上前,我低头去看霍婕。她痛得连喘息都有颤抖,却不肯移开那仇恨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又一轮的痛处,寒气入体霍婕更加承受不住。都痉挛了起来,祝凉臣揽住我不让霍婕误伤,从她死咬着的牙缝里。终于透出几个字:
“救我,救我......”
我终于是冷笑了出来。带着我自己都想不到的轻蔑:“我凭什么救你?霍婕,报应来得这么快,你总要好好享受!”
霍婕恨我恨到了骨子里,却也是在死亡面前地下了头颅,求我救她,看着她在地板上挣扎,最后我还是放弃看了下去。
不知为何,心里头总有个声音再告诉我:上天有好生之德。
而我也觉得,这样冷眼旁观看着她死去,妈妈也不会高兴,她应该承受更多的惩罚。
撇过头去我不愿意再看霍婕痛苦的模样,对我的善良也是一种拷问,我会救她,但我一定要让她先尽力痛不欲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很快霍婕的声音在这个地方就已经气若游丝,连呼痛都没有了,中间还叫骂了我几句,随后就没了动静。
我看着快想死鱼一样的人,带头走出了屋子,对那些门外的人吩咐道:“带走,送去严格的医院,让他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这个女人。”
关于霍婕,我已经给她想到了出路,也不管她是否还有意识,我对着她说:“你不是最喜欢严格吗?我把你送去他身边。”
随后她似乎是动弹了一下,就被人送走了去。
我来的路上已经找过顾恒了,叫他将霍婕和各种男人搅合在一起的证据丢去,其中更是包括沈知海,在催促严格签订财产转让书。
以严格这种性子,这种被戴绿帽子和催债的情况下,霍婕的到来就会是他唯一的发泄口。
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这一对狗男女是要尝一尝了。
“宋墨跑了。”祝凉臣搂着我停顿了一下,而我却不在意的继续向前走,这些人替我找人已经辛苦了,不知道祝凉臣会不会因此责罚,但我没有这个意思。
宋墨这个凤凰男攀上左宜自然是不愿意放弃,现在胳膊断了,跑路了也好,我不相信他还有脸找左宜,更不相信左宜会原谅他。
只愿这种人一辈子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里了。
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霍婕已经送了回去,外面的雨幕越来越大,我的报复要开始了,不知道沈知海这些有没有准备好。
身后的祝凉臣就像是我最大的靠山一样,稳稳地站着,但我知道,靠人不如靠己,祝凉臣的资源一样可以为我所用。
一直到次日,天稍稍亮了一些,大概是阴天,我捧着妈妈的骨灰盒,在祝凉臣的陪同下,来到了邻市的海岸。
宛城严家已经乱了,沈知海也是躲着没有露面,不知道祝凉臣在里面出力多少,反正我并不希望他为我做太多。
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欠的太多,我沈期还不起,怕自己以这个为借口,赖着祝凉臣一辈子。
不得不承认,这么多日下来,我已经在慢慢地接纳他,发现这个总裁的另外一面,虽然霸道,有时冷漠面瘫,但对我是不一样的,我能感受到。
所以我同意祝凉臣和我一同,给妈妈找了一个归宿。
“以前我总说带您去环游世界,不要再留在沈家了。”我将盒子中的骨灰,一点儿一点儿的洒落在汪洋大海,看着如晶一样的灰在风的助力下,散落在海浪里。
我的声音不禁哽咽,这是我一晚上做出的决定,谁不想让家人得到安息,但现在我真的不敢保证什么:“现在您可以自己去了,不要再挂念我了,我会过得很好。”
所以不如这样吧,再也不会有人打扰到她了,她可以去任何地方,看四处的风景。
我看着这些灰尘全部落入蔚蓝里,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可我愣是通红着鼻子,咬住下唇。
妈妈去旅游了,我不能哭,应该是笑着的。
以后我一样会去给您扫墓,给您在家里立一个牌位,告诉您我-日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