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看见我来的时候,刀叉都停了一下,看起来他恢复的很快。只是额头上的疤有些遮不住。
他举起身边的红酒杯。冲我点了点。就仰头喝了起来,而霍婕则是接着他的意思,对这行黑衣人疾声厉色:“搜身!搜个仔仔细细!”
霍婕眼里闪耀着的光阴狠毒辣。就像是死而复生的毒蛇,全神贯注地憎恨着我。
这些保镖都是男人。仔细的搜。潜台词就是摸个干净,她的算盘打得真好。
我淡淡地看了一样走来的人。带着耳麦的那位就是领头人,眼神也是直接锁定了他:“你们是严家人。还是霍家人。”。
而后冲着霍婕不屑一笑,就把我身上所有的口袋翻了出来,将已经无用的手机连同外套丢在了地上,扬起一大片的浮灰,呛着我的呼吸道生痛。
这更让我清醒无比。
“你装什么装!你们难道听她的吗?给我搜!”霍婕的手指着我。我看着这只已经没了肉感的爪子就倒胃口,丝毫不理会这些黑衣人的动作。就向严格走去。
他从始至终没有发话,并不代表着许可。也不代表着满意。
“下次在指着我,我就在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我走到了严格面前。保镖亦步亦趋的跟着我,而我却是拿着叉子,直接戳进了霍婕的手里。
我很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的脸。
霍婕的惨叫声比之刚才更为刺耳。连严格都皱起了眉头,让人把她带了下去。我则是优雅的落座在了他的对面,只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
看着严格似笑非笑的脸,我淡淡的开口告诉身后的人:“这里有两副餐具,你们少爷等着我吃饭呢?还不快滚!”
而后拿起了酒杯轻轻和严格一碰,却没有送到嘴边,与他同桌让我倒胃口,但只有坐下,才代表着能够谈判。
他挥了挥手让人下去,指了一桌的东西,激动地手舞足蹈:“都是你喜欢的,还有这种环境,是不是很浪漫?”几近疯魔。
“你看,我都记着呢,所以跟了我吧。”严格看我的眼光带着无尽的勾-引,他希望我回到他身边,却是为了别的图谋。
或者说,他就没有变过,一开始与我结婚,就是为了联姻为了产业,现在想要复合,不过是为了谋祝凉臣的财。
钱,严格的眼里只有这样东西。
我笑了他一声,就是最大的拒绝,在笑他的做梦:“把我妹妹抓来就是为了这个?你先让她吃饭吧,不然我可不想和你说话。”
到了后面,我的调儿都有些俏皮,就好像和他撒娇一样,实际上,我已经知道了严格想要什么。
严格看着我的行为顿住一下,随后笑容越来越大,拍了拍巴掌,很快就有人把妹妹的锁链给解开,几乎是带着风,她就扑到了我的怀里放声大哭。
妹妹哭的动静很大,震动着我的胸口,而我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颇有些手足无措:“没事了,我在,我在。”。
对于她,这是我最后的亲人了,又是个小姑娘,我有些把她当做娃娃似得养育,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我也自责的难过,很抱歉,让她经历了这些。
直到周放娇的哭声越来越小,而我也是注意到了严格肆无忌惮的眼神之后,我明白现在不是继续安慰的时候。
“去和他吃饭,吃饱了姐姐带你回家,我们去宛城玩。”我替放娇擦干净了眼泪,我这个妹妹生的就娇俏,看着她我不自觉地就会带着宠溺呵护。
她被人领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我和严格所在的区域,而我脸上又是挂上了公式化的假笑。
严格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劲,口气也是怪腔怪调的:“你还有这么温柔的样子?”引得我看了一眼他,他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是三年婚姻里,我俩已经很久没有过温柔对待的时候了。
不管严格要说什么,回忆杀也好,感情牌也罢,我现在是要救走妹妹的人,他眼里放射出来的光在好奇,我也是假装忽略,将面前的红酒举起小啜了一口。
酒精也是让人冷静下来的东西,严格挑的也不错。
“人,放还是不放?”我不想和他废话,他也不愿意和我扯皮,很快他就把眼神收了回去,继续吃他的东西。
知道嘴里的牛排咽下,他才看着我一字一句的提出要求,而我也早就猜到,无非就是和他合作,交回财产,并且夺走祝凉臣的资产罢了。
我在他满是得意的眼光里,摇了摇头,别说严格一点儿计划都没有,就算是有最周密的计划,我也不会这么做。
放娇固然是亲妹妹,但祝凉臣也是我投入了感情的人,这二者不能做权衡,我也不会为了一方对不起另外一方。
我看着严格一时间的凝固,轻轻开口,似乎带着一些哀求:“换个条件吧,你做不来的,祝凉臣的东西不是你的。”
话音还没有落在地上,严格就暴怒的将受伤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玻璃炸裂的声音,还有几滴酒甩在了我的脚踝上,格外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