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案子能够按照自己已经找到的线索拨开层层迷雾。
但在调查的过程中,案子又了瓶颈。
——五年前与孩子有关的车祸事件不是很多,孩子死亡而长辈幸存的,竟然没有一件。
——那是从五年前算起,整整一年的车祸事件中,该找出却找不出的真相。
难道自己调查的方向又出了差错吗?
罗峰不愿意相信。
他有扩大的时间的范围,将这样的车祸事件延续到了五年前的两年之前。
可是,他只找到了一件。
那一起车祸事件,孩子确实死了,但幸存的是一个孤寡的老人。
老人的性别,却是女性。
而且,在孩子死亡不久,因为自责,她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也就是说,虽然查出来了一起自己想要找的车祸事件,但在事件里,却没有自己要找的人。
怎么会这个样子?
预期中的杀人凶手,应该浮出水面了才是,为什么会忽然没有了找到他的线索呢?
他又扩大了的范围。
把“孩子死亡而长辈幸存”这一条,改成了“长辈和孩子皆死亡”,或者是“长辈死亡而孩子幸存”。
不管改成什么,就是要把与孩子有关的车祸事件全都揪出来,一个个进行排查。
但是,调查的结果依然不是很理想。
这类事件本来就不多,即便把时间的跨度放宽到两年,能够让自己入手的事件,也就那么几起。
与自己正在调查的案子类似的,只有一起——
车主陈世明驾车驶入一个人迹很少的路段,遇到一个劫匪抢劫。
车中夫妻跟劫匪起了争执,孩子被杀,夫妻也被杀死。
劫匪掩盖自己杀人的证据,将车浇上汽油,点火后让车爆炸,致使车中三人全部尸骨无存。
通过监控录像和现场附近提取的指纹等证据,查出了劫匪的真实身份。
让罗峰非常注意的是,尽管警察查出了劫匪,但至今依然没有抓到。
自从那起抢劫杀人的案子发生之后,便人间蒸发,消失不见了。
那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他的行踪。
罗峰一开始隐隐地认为,这个劫匪很有可能是自己正在调查案子的杀人凶手。
都是在人迹很少的地方下手杀人。
杀人后,都逃之夭夭,消失于茫茫人海,不见踪影。
只不过,第一次杀人,劫匪留下了很多的证据。
而罗峰正在调查的案件,以及其前六起案件,凶手留下的证据少得可怜。
尽管在这一点上有很大的出入,但凶手经过第一次的经验不足之后,杀人的手法和作案的谨慎程度变得日臻成熟了,从这方面解释,不会有什么矛盾。
但还没有对劫匪进行更深入的调查,罗峰便失望了。
劫匪叫刘广成,彪形大汉,身高一米近八。
这与自己正在调查的案件找出的凶手身高和的对比上,有很大的出入。
的胖瘦是可以改变的,但身高却没法改变。
刘广成的犯罪的嫌疑度瞬间降低。
如果不是这个劫匪,自己的调查更没有方向了。
因为除了这起车祸事件多少符合自己要找的条件之外,别的没有一起是符合的。
再怎么找共同点,都找不到。
罗峰的情绪不得不再次变得低落了。
眼看着凶手要被找到了,却在关键的时候出了岔子。
接下来,又该怎么调查?
……
……
梦境之中。
苏彻坐在树荫下,眼望着远处的混沌。
这里只有方寸之地,容下了他,容下了一棵树,容下了几棵野草。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简单得像是一帧素描构图。
不过,置身其中的苏彻却深感安逸。
在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世界里,只有树,只有草,只有他。
人也可以活得那么简单。
心之所想,也是极简的。
在这样的一方世界里,人还能有什么欲求?
在这样的一方世界里,谁也不会想到远方的花草,远方的山水,远方的高原或盆地,远方的风霜雨雪。
因为没有远方。
因为那一切都不存在。
既然如此,人所想要的,便没有什么复杂的了。
不会有金钱。
不会有富贵和贫贱。
不会有名誉。
不会有上下等级地位。
不会有蓬勃的野心。
不会有生或死的忧虑,不会有毁灭。
看清一切,看淡一切,活得明明白白,活得洒脱自然。
也许,只有在这样的一方世界里,人才可以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