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兔子能把骰子咬成这样,你当我是蠢货?”凤莲华冷笑,将骰子往他怀里一丢。
满口谎言的男人!
果真是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她再一掏,将肚兜掏出来,塞到自己袖子里,从他身上起来,甩手走人。
走两步,凤莲华回头,目光冷漠犀利:“我最讨厌被人骗!圣子殿下,你太过厉害,跟你待在一起,我会时刻担心我什么被算计或者还能活多久,请你离我……”
“小野猫!”
话未说完,一支羽箭破空袭向她,凤莲华想躲已来不及了。
蔚白几乎是瞬间闪身到她跟前,衣袖一挥,飞翔的羽箭诡异的凝滞在了半空中。
内力使然。
凤莲华登时明白了什么,打掉他抓住她的手,眼中是薄凉的光:“连中了迷隐都是骗我的。哈哈,也对,你可是圣子,谁算计得过你?是我凤莲华蠢,今日不该来这一趟!圣子蔚白,请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见到你,如果你再来招惹我,你我水火不容!”
她扔下他,大步离开。
蔚白不再藏拙,赶紧解决掉眼前这几只蝼蚁,赶紧追过去。
回到相府时,凤莲华的火气消了一半。
不过是被他给骗了而已,她生气个毛线,这样也好,她能早点认清他的真面目。
凤莲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于是,顺理成章的失眠了。
睁着眼睛数着纱帐上的蝴蝶,足足数了一夜,大早上爬起来,站在阁楼栏杆前,俯首望相府花园的那一片葱绿景致。
空气清晰,神清气爽,心情好多了。
收拾好自己,用过早饭,就去皇宫蹲点。
蹲到下早朝,林正从金銮殿走出来。
凤莲华迎上去:“林伯伯,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正没啥好脸色,翘了翘小胡须:“就在这儿说吧!”
站在他身旁的官员很识相的纷纷闪人。
凤莲华这才启唇:“林伯伯,听说你要给林景订门婚事?”
“是又如何?”
凤莲华皱眉为难:“林伯伯,不知你是否知道,林景他……他喜欢男人。”
提起这点林正就来气,冷着脸怒骂:“胡言乱语,本将军的儿子本将军清楚得很,他怎么会喜欢男人?”
也对,哪个会承认自己的儿子是个断袖,是她问的方式不对,绕开断袖这个话题,她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场:“林伯伯,若是林景不肯娶的话,恳请你不要强迫他,强扭的瓜不甜,林景不会幸福的。”
“林府家事不劳凤公子操心。”
林正更加厌恶她,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素来乖巧孝顺的儿子不会忤逆自己,他会看中一个心爱的女子共度一生,不但能得到幸福还能为林家延续香火。
算到今日,林景已经跪了五天了,简直是冥顽不灵!
凤莲华咬唇:“林伯伯,我与林景是好朋友,作为好朋友我不想看到他这么痛苦,林伯伯……”
“够了!”林正狠狠打断她的话:“少管闲事,我怎么做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林景。”
说罢,甩袖愤然离去。
回到林府,褪下朝服,沉声问:“那逆子还在跪着?”
林夫人满眼心疼:“相公,景儿他不愿意就算了吧,这都跪了五天了,再跪下去双腿就废了呀!”
林正闻言,气冲冲的抽了支鸡毛掸子朝庭院走去。
林夫人跟都跟不上。
庭院中,林景双膝跪地,宛如雕塑。
见到林正,垂眸道:“爹爹早安。”
林正的火气被他这句话消了八成。
他的儿子是他的骄傲,从小听话,文韬武略样样过人,容貌俊美,洁身自好,不似京中那些纨绔子弟,让他十分省心。
想想父子之间发生过这么大的矛盾,这还是头一次。
他素来严厉,心头也是有些许愧疚,本来想好婚姻之事交由他自己选择,没想到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真是,真是气死他了要是林家绝了后,他有何颜面去面对林家的列祖列宗?
“我问你,那学士千金你是娶还是不娶?”
林景弯腰磕头:“孩儿心有所属,求爹爹收回成命。”
“你……”林正方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涌上了头顶,气得什么都顾不了了,拿着鸡毛掸子往林景身上打。
林景闷哼忍痛,身板笔直,一动不动。
“你喜欢谁不好,你喜欢一个男人,你想让林家绝子绝孙?”林正咆哮道:“就你一根独苗,看来是平时把你宠坏了,现在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你个逆子,逆子……”
林景低低道:“承蒙爹爹教导,孩儿未曾有一刻忘记自己肩上的责任,孩儿会娶亲生子,但不是现在,现在孩儿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