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她却被公司要求辞职,明说是让她辞职,实际上等同解雇她,可辞职和解雇,赔偿金不等同。
如今,再跟领导辩驳辞职和解雇的不同,已没有意义,赔偿金和领导撕破脸皮,反目成仇,并不值得,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她也是有自尊的人,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让自尊扫地,更不能让自尊抬不起头。
尤半夏回到办公室和组长交接工作,简单地收拾东西,财务部通知她明天结算工资。
她走出公司,抬头仰望瓦蓝瓦蓝的天空,仿佛是《当风吹过》的中的那片天空,此一时彼一时,尤半夏想通过中的那片天空,那风,那女孩,摄取稍纵即逝的灵感,她轻轻捧起那一丝唤起灵魂深处的灵感,却没有想到最后落得如花凋零的下场。
她多想来一场痛快淋漓的大雨,将眼泪和大雨融合在一起,这样别人就看不出她哭过,不好的情绪随大雨冲走。
尤半夏想起秦北,她此刻需要秦北的关爱和安慰,需要他开导自己,尽管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秦北会理解自己的,想起秦北刚开始追求自己时候,百般呵护,她相信他没有变,还是那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秦北。
尤半夏嘴角浮现微笑,掏出,熟练地拨打秦北的码,秦北有三个码,一个是当天的,两个是外地的,尤半夏一一把他的码记下来,他三个码,她倒背如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三个码,没有一个码打得通,尤半夏气得直跺脚,她以为自己麻木不仁,不会在意,拨打秦北的电话她受伤的心从高楼跳下来,摔成两半,眼泪仿佛化成鲜红的血滴落在心上。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这条路很长,什么时候能走完。如果有一个人陪在身边,就算长路漫漫,至少也不会孤独。
她需要陪伴的时候,秦北永远像一阵捕捉不定的风她摸不着头脑,也没有安全感。
秦北这几年以来的变化她寒心。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走进一家公园。
立秋过后,天气越来越凉,但是午后的太阳,还是比较强烈的,加上今天是周一,公园基本没有什么人,大多都是在傍晚时候,才有人到公园散步。
几只小鸟在地上觅食,听到尤半夏的脚步声,惊吓地飞起来,飞到树上,探头看了看突如其来的人。
尤半夏抬头与鸟儿对望,她为自己打乱它们的静谧的时光而自责。
她踩在斑驳陆离的树影上,想起以前伤心难过时候,秦北都会陪她散步,他们在斑驳陆离的树影追逐,直到她的心情好起来。
他们以前经常看日出日落看繁星点点,手执手走过每个春夏秋冬,那些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她蹲下身,轻轻地触摸树影,心情却没有好起来。汗水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她热得站起身,不远处的亭子里一个背影落在她目光上,竟然有人,尤半夏有些意外,她顾不上擦掉汗水,信步往亭子跑过去。
这个人的背影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说不定是她认识的人。
接近亭子,那个人突然回过头,对着表情错愕的尤半夏微笑,尤半夏愣是没有回过神来,原来是一位老伯。
她停下来,尴尬地笑了笑,老伯向尤半夏招手,示意她过去亭子。
尤半夏不好意思拒绝老伯,她硬着头皮走进亭子,老伯看上去精神抖擞,头发三分之一是白发,他一笑,脸上的皱纹笑成一朵花。尤半夏猜测他的年纪大概在六十岁左右。
“姑娘,你一个人来公园?”老伯和蔼可亲地问。
“是的,老伯您也是一个人吗?”尤半夏不自在地回答老伯,第一次在公园遇见一位老伯,她不太适应这种状态。
“公园空气好,午后就来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无奈阳光毒辣,来亭子乘凉歇息。”老伯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公园,尤半夏心情瞬间明媚了许多。
一个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气氛,尤半夏猛地从手提包掏出,秦北来电话。
尤半夏正在气头上,她接起电话一顿开骂:“你死哪去啦,电话没有一个打通的。”
电话那头,秦北没有出声,约莫两秒,他慢吞吞地说:“睡过头了。”
“睡睡睡,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在睡,你是猪吗?你有没有进取心?”
“烦,心情不好。”秦北换个姿势,他从抽屉取出香烟和打火机,慢条斯理地点燃香烟,硬生生地往口里塞一根香烟,吸一口香烟,难受地呛几声。
“你染上烟瘾?”
“抽两口缓解压力。”
“睡觉也有压力,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先挂了。”
“好,既然你不想改变,我也无话可说,窝囊废,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