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僵硬疼痛,我用尽此生最大的力道,猛地锤了下自己的脑袋,感觉本来就已经昏昏沉沉快要被吞噬的脑袋在击打中差点完全失去意识。
大脑中的东西跳了跳,似乎受到了我的激励(激怒?),我能感觉到脑袋里那种强烈的异物感在扩散,甚至扩散了整个脑袋。
一瞬间我仅存的意识想到……难道这就是俗语中满脑袋稻草的意思,真是可怜那些无脑夭折的婴儿。
它大概是没有感受到我濒死的吐槽之力,憋足了劲和红光比谁的力量更大,在我的脑袋里玩起了拔河。
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感官触觉了,但是意外的是居然还能够有意识。
脑袋里充斥满满的东西,居然胜过了红光,一点点的将红色的光芒吞噬着,就好像在吃着一个巨大的圆球棉花糖。
这一瞬间我深感自己糟糕的命运,这家伙将红光慢慢拖进我的脑袋里,我会不会瞬间爆炸脑裂?
还是说……脑袋里又要多出奇怪的东西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红色光芒全部吸进了我的脑中,而脑内的异物感也开始下降,最后这背锅侠又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累死累活又心满意足的一动不动。
我干嘛要给这个家伙来个拟人化!一定是和富江那个怪物呆久了脑袋变得不正常了。
意外的是,除了类似宿醉那种不舒适感,我的脑袋居然没有boom!
感谢爱因斯坦,感谢带上恩人前缀的背锅侠。
坐在坑边喘着气,我看着坑内,朱红色的圈连带着里面的血液尸体全都消失了,恢复成最早的模样。
只有腹部伤口还在愈合,提醒我刚刚的一切都不是梦。
今天真是太失败了,发生的一切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我睿智的美少年名头就保不住了,居然被一个普通人给蒙蔽,奇耻大辱!
岂可修!
摸了摸下巴,岛田志今天确实让我很意外,我对明显的敌意是相当敏感的,就算他很有城府,但只要有杀意不可能感觉不到。
难道是我第六感失灵了?
现在不是考虑那些事情的时候,看了眼腹部的伤口,表面上似乎没有愈合的打算,只有内脏能感觉到一些修复的触动。
不知道我这种能力需不需要消毒,别感染了破伤风之类的。
将衣服撕开,绑住腰腹间的伤口,恢复了点力气,我站了起来,觉得行动力恢复了不少,推开地下室门,慢慢走上楼梯。
刚到拐弯处,越来越强烈的不安让我心下警惕,难道除了岛田志,还有其他人?
拐弯跨上阶梯,突兀的危险感让我连忙躲到墙壁一侧,一道银光从我耳侧穿了过去,钉在后面的墙上,那是一根弩箭。
在十一区的法律中,这种弩箭的管制比民用枪械的管制还要严格。
暗道一声好险,考虑到对面敌人手上有武器,我又在一个很狭隘的楼梯道间,我只好退到了地下室,一边想着对面的敌人到底是谁。
“岛田那白痴真是没用,这样都杀不死你。”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难以置信,那声音居然是富江的。
“明明准备的那么充分了,你不知道天天和这种人朝夕相处两天,人家都快恶心死了。”
一瞬间,我想到了上次被渊杀死的富江,还有地上那一滩血。
不可能,那种蠢得一塌糊涂不管前方是什么都能老老实实踏进去的富江分身怎么会这么聪明?这特么是本体吧!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我没有在岛田志身上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了。
心理学中有一种方法被称之为心理暗示,无论是他人还是自我暗示,定期规律性的迫使人潜意识接收显意识的内容而完全改变。
好吧你不明白,那我用岛田志做个例子。
他已经被富江完全的迷住了,见她的每一句话当成真理,同时在心理暗示的情况下并没有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对,在不断地自我演绎杀人中,已经把这个当做普普通通如同吃饭那么简单,因此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敌意,就连谎言也说得和真的一样。
就算我是在为自己愚蠢的行为找了个恰当的借口,但不得不说这种方法对于喜欢观察别人表情的我来说的确十分致命。
我难以想象这回是富江分身这种用膝盖和头发思考的和无头雕刻没什么区别的大脑,能够通过对我习惯的分析想出办法,十有八·九这只是个巧合。
但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引以为豪的习惯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
门口有高跟鞋啪嗒啪嗒下楼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