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跑进来,抱着单才发就是一通大叫。
“老公,你可算醒了。这群医生都没本事啊,治不好你,还是我请来的师父管用啊,哎呦崖,老公你可别丢下我们跑了啊。”
居然是高先生。
我把惊疑压在心里头,他这会儿穿着唐装,显得很有气派。
他走过来,先是不屑地看着我手里的银针,问道:“你懂金针灵法?哼,银针是阳物,怎么能触碰到鬼?小娃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了,那晚我有符纸遮着脸,也没有说话,他认不出我来了。
单才发爬了起来,说道:“多谢先生救命。”
高先生打了个稽首,说道:“我遇到你夫人来找,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家里有难。道法有缘,自然碰到了,就不能不管。”
要不是那晚见过他的卑鄙,连我都会把他当做高人了。
林栋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叫道:“单先生,是我把高先生他们带进来地,你没事真是太好啦。”
这厮真是丢脸,居然还想着蹭点功劳。
单才发精神头差了点,高先生走过去,对准他的额头一按,他立马变得脸色红润起来,激动道:“先生,你真是太高明了。”
我眉头一皱,单才发体虚神弱,要慢慢调养才好。他这手其实是把人的精血一下子激发出来,短时奏效,长久肯定对身体影响很大。
不过单才发这会儿把高先生当做了神仙,当即拍板邀请他们去五福大饭店吃饭。我这个出力最大地,反而被冷落了。
阿达很虚弱,也没人去管。
“你身体刚好,吃的清淡点。”我好心提醒道。
林栋讥讽道:“是我的治疗奏效了,又有高先生帮忙,其他人就不要来凑热闹了。”
一群人咋咋呼呼地走掉了。
“对不住,我错怪你了。”我愣了下,才意识到阿达是跟我道歉。他扬起手,啪啪两下,就把自个儿腮帮子打肿了。
我给他涂了点药膏,说道:“那个女鬼还会回来地,你最好另外找份工作。”
“单先生对我有恩。”
阿达走掉了,我耸耸肩,还在想刚才的事情。昨天银针就奏效了,怎么今天就没效果了?我心里沮丧。
趁着夜色,我走出医院。
背后泛起凉意,我心里咯噔,难道是女鬼跟来了?
我快步走着,迎面一阵风来了,里头还掺杂着烧碎的纸灰,前头出现了几个黑幢幢的影子,长街上温度都下降了。
我扭头就跑,好冷,这几个鬼物很厉害。
“是他,捉住他。”
阴风追来,里头还传来了铁链拖地的哗啦啦声响,裤兜里的红绳石头烫的厉害,在提醒我十分危险。
我跑进医院,他们跟了进来。
一个慌不择路,就跑上了绝路。旁边诊科的门突然开了,有人把我拉进去,然后把门一关。
铁链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抓住我的是阮青红,她竖起一个指头,做出嘘的姿势。然后牵着我到墙角,洒了香灰在我脚下,然后端起一碗水,丢了个铜钱在里头。
“记着,不要出声,千万不能。”
铁链声来到门外,然后停住了,有几个黑影穿过门进来了。
他们都戴着黑色的高帽,看不清面孔。阮青红柳眉倒竖,喝道:“我是西河阮家的人,你们是谁?怎么敢来打扰我?”
黑影很冷漠,似乎不买她的帐,反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阮青红有些吃惊,随后断然说道:“你们要抓犯了事的恶人,就去王家村。我们这儿没有叫做杜从云的医生,你们弄错了。”
黑影说的话,我听不懂。
阮青红哼了声,“你搜吧,要是找不到,我就要去灵鹫峰告你们一状。”
黑影分散开来,在屋里四下里走着。领头的那个经过我前头,忽然把头一扭,朝我看过来。
我的心砰砰跳,差点跳出来。
他狐疑地靠近,就差跟我面贴面了,我死死屏着呼吸,看着他无神的眼珠子。
铁链哗啦啦地响着,越走越远。
黑影找不到人,只有走掉了。我浑身都软了,这才发现后背都被汗水打得湿透了,我爬起来,向阮青红致谢。
她柳眉紧锁,问道:“杜从云,你前几天去过大王村吧,难道坏了那儿的法术?”
我急忙摇头,我哪有这本事?倒是被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