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坚持,阮青红就没有强求。
她对我有一丝愧疚,就指点我道:“小孩魂魄弱,死了后通常变不成鬼,更别说稀罕的婴灵,天生就懂法术,你别让旁人瞧见,要不然会被抢走地。”
我点点头。
她让我找个阴物,让小胖子待在里头,这样就不怕阳光了。
“白天七星观的人来过,我是怕他们去而复返,会把小鬼抓走地。现在没事了,咱们就去县城好了。”
去县城?
阮青红露出笑意,道:“想要解决你的事情,就要去找人说清楚。”
去县城的班车只有一辆,早上六点多出发,我们刚好赶上了。路上很颠簸,我几天没合眼,就这么睡着了。
睡梦里迷迷糊糊地,就觉得浑身冰凉。
这感觉就跟当初溺水一样,只能沉到水底死去。我拼命挣扎着,有个大手探过来,哗啦把我揪出了水面。
是李衍。
我高兴地跟他打招呼,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你小子真是活蹦乱跳,几天不睡觉不会瞌睡吗?我想找你说说话都不成。”
李衍告诉我,这是在我的梦里,我不懂法术,所以没法子说话。
“我问你,你去平吉观,是不是动了什么东西?这几天外头闹得沸沸扬扬地,估计你日子不好过。”
我匆忙点头,然后摇头。
李衍眉头一挑,拿着个东西塞进我嘴里,我喉咙一凉,就能说话了。他听我仔细说了,皱眉道:“看来这事跟你没关,你只是被人给利用了。”
这事嫌疑最大的就是小魏和陈端公,出事当晚,我被推进水井里头,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事要查清楚,否则你的麻烦会很大。”
李衍拿出个黑色令牌给我,说道:“这是从阴夫人那儿借来地,要那婆娘松口可不容易,要不是她还指着你救命,不会这么爽快地交出来。”
他告诉我,要是遇到鬼来捉我,就拿出令牌,他们就不会动我了。
“令牌只对鬼物有用,活人得你自己想法子。我没法子离开,只能帮你这么多。”
“谢谢,我一定会治好阴夫人的病。”
李衍想要的东西在阴夫人手里,就要指着我替她治病,会帮我也是正常。说心里话,我觉得有点奇怪,我不想白白接受阮青红的帮助,却对他的援手安之若素。
李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想要报答我,机会多得是。”
想要治好阴夫人的病,就要找三样东西配合施展祝由术。李衍告诉我,说道:“赤血砂和丹珠已经找到了,还差三针草,这是阳间的药材,你替我去找。”
说实话,我心里有些吃惊。
赤血砂还好说,只要死人的棺材里天长日久,就能生出来。但是丹珠可就难得了,这是人死后最后一口阴阳气息交融,在极特殊的情形下,才有可能得到。
李衍得意笑起来。
“我是谁?想要什么没有。”
我心里无语。
“你要抓紧时间,高昌明那厮去找帮手了,要是被他抢先一步,我的麻烦就大了。”
我点点头,他这么帮我,我自然会竭心尽力。
“嗯,去吧。”他想了下,就说道,“你要是想找我,就找个地方睡觉,只要喊了我的名字,我就会来。”
他一推我,我就醒了过来。
我舒了口气,觉得兜里沉甸甸地,咯的肉疼,是令牌。刚才不是做梦,李衍真的来过了。阮青红坐在我旁边,也打起了盹儿。
她的面孔子在朝阳里很柔美。
我更加好奇的是,她只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怎么会懂那么多东西?汽车突然剧烈摇晃了下,然后熄火了。
看她身体前倾,我急忙拽住了。
阮青红醒了,向我道谢。
司机下去看了下,就骂骂咧咧地上来了,叫道:“下来几个小伙儿,来给我搭把手。”我们几个男人都下去了,有个青年坐着不愿动,紧着脚边的一个黑布袋子。
“哎,说你呢?跟个娘们躲着干嘛?”
青年眼神阴恶,不善地盯了他一眼。
我心里一紧,这是个懂法术地。自从我开始研究素心六诀,对人的气息把握更加敏感了,这人跟普通人不一样。
我冲阮青红使了个眼色,让她留神盯着,自个儿下车去帮忙。
这年头汽车熄火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