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他说话,喊了男鬼来谈价钱。
男鬼就跟他叽叽呱呱地说话,对面竖起三个指头。男鬼张开嘴,就从里头掰下三个血淋淋的牙齿,丢到了摊子上。
交易成了。
许多黑影忽然呼啦啦地冲过来,卷起一阵阴风。远处升起一盏火红灯笼,挂在高空中,我问男鬼:“那是什么?”
他有些羡慕,说:“是王家人来了,那儿有大买卖,但是花的钱很多。”
我心里也有几分好奇,被黑影推搡着,就朝前过去。
平地上起着一座楼阁,华丽精致,灯笼就挂在上头飘着。
好奇怪,荒郊野地还有这么大的楼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让开,让开。”有人叫道,然后走了进去。
我看的一愣,这是个活人。
然后有个厉害的鬼来了,他的眼珠子是惨白地,这是一头厉鬼。我呼吸都屏住了,然后把头低下了。
有个熟人来了。
他穿着黑袍,把面孔给遮住了。但是我对这人太眼熟了,化成灰都认出来。是陈端公,这个老家伙难道逃出了鸡冠山?
我也往里头去,被两个看门地拦下了。
他们戴着鸡面具,据说在遥远的西面,鸡意味着大吉大利,商家喜欢摆着金鸡在店铺里供奉着。
“不许进。”
“我来做买卖?”
哪有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不成,你不能进去。”
我皱起眉头,人在屋檐下,只能先忍着。我耐着性子说道:“既然是打开门做买卖,难道还有挑客人的道理?”
“你就是不能进。”
我指着一个刚过去地,说道:“怎么他就能进?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就叫你们做不成买卖。”
有个戴面具地还算客气,说道:“咱们王家坊的客人分成三类,一类是贵宾,拿着咱家的玉牌,到哪儿都会受到欢迎。第二种是卖家,拿了好物来,也能进去。第三类就是买家,有钱。”
我明白了,这是瞧不上我呢?
“你走吧。”
我哼了声,不就是两钱吗?古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是有道理。就算到了阴间,也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我把袋子拿出来。
两人见了,有些错愕。
“小子,你穿的这么破烂,怎么有这么值钱的东西,不是抢的吧。”
“你管我。”
这袋子是阴夫人给我地,说是里头有些钱钞。
“你就说能不能进吧。”
这两人让开了道路,还唱了个诺。
“有客到。”
他还叫了个侍女来,一路随行着。
侍女恭敬地问道:“客人是买,还是卖?”
“刚才来了个黑袍人,他来做什么?”我压低声音问道。侍女有些为难,“这儿有规矩,不能随便泄露出来。”
我打开袋子,这次发现里头别有乾坤,塞满了各种钱币。
我拿出一个珠子,悄悄拿给她。
“他是我的竞争对手,他不好,我就好,你明白了?”
侍女点点头,就去跟别人打了个招呼,然后飞快地回来了。
“客人,您的对手是来卖东西地,我有个姐妹瞧见了,说是卖的一尊神像。他出的价钱很高,不一定能够卖得掉。”
我心里吃惊。
神像被我摆放在祠堂里,有众鬼看护,没有那么容易能取走。
他哪儿来地?
过了会儿,有个戴着金鸡面具的人来了。
他说了几句开场词,很快就拉开了序幕。
“承蒙诸位来捧场,临川是个小地方,但山不在小,有物则灵。我们王家坊一向能挖掘各处的亮点,今天提供了本地的红松果。”
他让人端着盘子出来,上头摆着一个个红果子。
这东西我知道,是入阴药的辅药,就跟甘草差不多。只要是今晚做了买卖,就能带走几个。
在场的人都很重视身份,不会为了一点便宜货而自丢身价。
接下来,就有人把自己的东西拿上去,然后贴了价格。如果看了合适,就可以面谈,再敲定具体的价格。
我真是大开眼界了,各种东西都拿来了。
老鬼牙齿。
百年的僵尸头发。
六十年的裹脚布。
这些都是阴物,可惜我不懂法术,少有几个能拿来入药地。
“哇,你们快来看。”
旁边起了喧哗,一群人跑过去。我仗着力气大,也挤了进去。这里摆放着一截黑色骨头,就算是以我糟糕的眼力,都能察觉到一股森森煞气。
有个老者眼力很好,一口叫破来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