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医院里吗?”
“人都疯了,拉出来丢人现眼吗?锁在家里头。”
他带我去了林栋家里,有对跟他长得想象的夫妻接待了我们。那个女的看到了我,就尖叫道:“哥,我让你给找个好医生,你怎么带了个没毛地来了。”
那男的也很怀疑,不过没说话。
院长一下子来了脾气,骂道:“闭嘴,你知道个啥?这病普通医生治不好。”
她不依不挠地,说道:“我听说有个高先生,就能治这个病,我去找他。”
院长恼了,就说道:“你这么有主意,还要找我干嘛?没脑子,林栋就是跟你学坏了,嘴上没个把门儿地。”
女人不敢说话了。
她男人就说道:“大哥,是不是找高先生看看?”
院长更加生气了,道:“我见过的人多了,那个姓高地眼尖眉稀,一看就是个狠心地。单才发的死估计跟他有关系,你儿子要不是巴巴地凑过去,也不会惹祸。”
他是个明白人。
我看着他们像是唱戏一样,心里好笑。
“杜从云,你进去看看。”
他妈给开了门,里头传出腥臊的气味。林栋被一条铁链锁着,神色癫狂,满地都是屎块和尿液。
林栋这会儿醒着,眼神浑噩,冲我发出咯咯的怪笑。
“来,吃好东西。”他冲我招手。
我就走过去,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就朝嘴里塞去。森森白牙落下来,我已经眼疾手快地用力一戳,正中他的人中。
他哎呦叫了声,整个人朝后仰去。
人中属督脉,为手、足阳明,督脉之会,能治昏厥癫狂。在素心六诀里头,这儿唤作鬼宫,阳气自此下降。
一个正常人不会突然疯癫,肯定是招惹了外邪。
我运着天蓬咒,按揉这儿,把自己的气渡进去,激发他自身的阳气。
有了。
他身体内有一股阴气盘踞着。
背后传来了尖叫,然后脑门后有了火辣辣的痛感。是林栋的妈妈,她见自己儿子被我推倒后不动了,就来抓我。
我正在持咒,根本没有防备。
脑门后头火辣辣的疼。
法术一下子破了。
林栋身体摔在地上,哇的开始呕吐。一团黑气从他嘴里溜出来,我愣了下,就明白了。
虽然没有除掉阴气,但被我一逼,它在身体里就待不住了。
我大叫道:“有没有香灰,快点拿过来。”
不能叫它跑了。
这女人抓着我的头发,大叫道:“不许拿,你把我儿子弄死了,我要你偿命啊。”
我一把推开她,自己的头皮都被撕下一小把。
我忍着痛,就往外追。
黑气出了门,嗖地一下,就没影儿了。
院长他看不到,但也知道深浅,抱着个香炉跟来。
晚了。
我疼的龇牙,这个疯女人有毛病啊。
她要是紧张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把他跟狗一样拴着?她男人抱着林栋,叫道:“儿子醒了,醒了啊。”
林栋清醒了,看到我,就厌恶道:“你怎么来了?快滚,我家里不欢迎你。”
我还要给他扎针,被这厮一口回了。
院长扇了他,骂道:“是杜从云救了你,要不然你就疯了。别不知道好歹,赶紧给小杜道谢。”
这厮哼了声,满眼都是不屑。
“我问你,你跟高先生有没有接触过?”
他立马说道:“没有,你不要胡说。”
林栋的眼神闪烁,明显是藏了话没说。
我心里觉得有些古怪,但是他不配合,我也不会追根究底。我就说道:“你多晒晒太阳,少出门,门口和窗户上要洒着香灰,就没有事了。”
阴气跑了,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谁会信你那套迷信?”
我摇摇头。
我治好了他的毛病,这家人一个感谢都没有,更别说道歉了。
院长带着我要走,我伸出手,说:“还没付诊费呢?”
林栋快要气炸了,叫道:“我舅舅找你看病,你还要钱?”
我摇摇头,一码归一码,就算是省长找我看病,也一样要给钱。在周老那儿,我学到了一个道理,做人做事都要有始有终。
尤其是牵涉到鬼神,更是不能马虎。
我治了病,他们付了钱,这事就算了结。要是林栋出事,跟我没有关系了,那团黑气也没有找我的道理。
我要是不拿钱,那就是要担下这回事,也就是传递出不死不休的意思,那就大条了。
院长打了个圆场,要自掏腰包给钱。
我摇摇头,“就要他家地,别人给不行,就算是一块钱也行,一定要给。”
最后林栋妈妈拿了买菜的五毛钱给我,很不痛快地给我轰了出去。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