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幡上是单才发的名字。
阮青红说道:“明天就是单才发的头七了,过了明晚,就没有事了。”
我知道她是担忧出事。
单才发是被高先生害死地。被法术害死的人走的不太平。怨气重。有很大的可能变成恶鬼。
单才发要是回来了,肯定会来找害死他的人报仇。
不过这是高先生要担心地,跟我没有关系。
举灵是咱们这儿的风俗。人死后,让孝子举着招魂幡在活着的地方走一走。能将亡魂送入地府。要是这人生前有恩德。众人感念,也会给他死后添几分阴德。
单才发无后。就找了本家一个侄儿来举灵。
单才发有没有恩德不好说,不过他婆娘倒是舍得花钱。说是明晚整了流水席,大家都可以去吃一顿。
我看到了高先生。
他朝我瞥了眼,眼神带着几分鬼祟。
我没有看清楚,就有一把纸钱从眼前飘过,举灵的队伍就走的远了。
我们也走了。
但他的眼神让我心里惴惴。
高先生怎么会露出那种笑容?对于这厮。我一点都不敢小瞧,他可是能和阴夫人搭上线的人。
阮青红问我怎么回事?我就不保留地说了。
“这么说。单先生是被他害死地?”阮青红皱眉问道。
我想了下,就问她道:“你知道海定杨派吗?”上次看病时。他就拉出这个虎皮,也许能够得知一些线索。
阮青红吃了一惊。就说道:“海定杨派我知道,是长河有名的大派,他们最擅长地就是御鬼术。这一家势力很大。听说跟阴间都有往来。”
我吃了惊。
“但是鸡冠乡这儿有七星观,按道理。他们不会胡乱插手地。”
不管怎么说,高先生在弄鬼肯定错不了。
为了自保,我得格外小心点。
我特地跑了一趟古玩市场,看不到啥值钱的东西。有个老太太,拿着一块镜子出来卖,背面是铜地。
她差点当做了废铁,我花了六毛钱买下来。
我把这镜子挂在门后,这叫挡煞,任何鬼物一进来,我就知道了。我又拿了香灰,把屋子窗户都洒了,这才觉得心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屋子里越发冷了。
阮青红买了个筛子来,用一根绳子悬挂在梁上,然后藏了个压胜钱在里头。
“这叫做千眼煞的法术,只要鬼物来了,肯定躲不掉。”
阮青红让我待在家里头,暂时不要出去。
“高先生不会一直留在鸡冠乡,等过了单才发的头七,他就该走了。”
我也觉得是,就安心在家里吃着米面糊糊。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有人砰砰地来敲门,是张主任来了。
“小杜啊,快带上家伙事,赶紧去一趟林栋家里头。”
我不乐意。
“白天给他看好了,又出幺蛾子了?”
想起林家人的态度,我就打起退堂鼓。张主任叹息道:“咱们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哪能因为受了点气,就不管不顾呢?”
他又告诉我,电话是院长打来地,我不在,他下班了特意过来跟我说下。
我只好过去一趟。
刚进了门,林栋他妈就扑过来,抓着我的衣服叫道:“你是个庸医,都是你的错,你把我儿子给治死了,我要你偿命啊。”
真是个疯婆子。
我抓着她的手腕,女人的力气哪有我大,就松开了。
“那我就走了。”
真想拍拍屁股走人,但是给院长给叫住了。
“别走。”他板起脸,一巴掌打过去。这女人满脸不敢相信,被他骂道:“想要你儿子没事,就给我闭嘴,越活越没教养。”
她男人还算好,拿了茶叶出来,泡了一杯水给我。
我没喝。
男人就有些尴尬了。
院长哼了声,对我道:“你别理他们,小杜啊,你来看看,林栋这是怎么了?你把他给治好了,怎么一下子又坏了?”
他领我进去一看,这次林栋被两根铁链拴着,神色疯癫如恶狗。我皱起眉头,上次还好,这次中邪太深了。
“怎么会这样?”我问道。
我又问:“他是不是出去了。”
林家夫妻神色古怪,被院长追问了,才嗫嚅着说出了真相。
我前脚走,林栋就出去了,说是要去散心。等他晚上回来,就把自个儿锁在屋里头,后来就变成了这样。
“他去见谁了?”
院长着急了,骂道:“快说啊,你们就看着儿子去死啊。”
“我们真的是不知道。”
我不禁无语。
“香灰呢?”
两人一脸的茫然,女人还在说:“我们是知识分子,不搞迷信那一套。”
我哼了声,院长就问我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