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变得焦躁起来,想要跑掉。
李衍眯着眼睛,说道:“好家伙,看来单才发已经害死了十来个人,才有这种程度的阴气。”
但是黑气再厉害,也逃不掉。
灯笼越转越快。
里头发出一声尖叫。
黑气没了。
然后掉落着一小撮黑色的粉末。
李衍告诉我,这是钱里的怨气被打散了,最后留下的一点东西。
李衍让我拿扫帚清理干净,包进了一个黄纸包里头。
“走,咱们去给单才发送一份大礼。”
单家的流水席摆到了大街上,场面铺的很大。他老婆哭的脸都花了,把场面摆的足足地。今天过来的人很多,只要进去说一声老爷走好,就能得到一顿饭菜。
里头锣鼓一敲,发出轰隆大响。
高先生扎着黑巾,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几个本家的侄子。他叫道:“今天是先人单才发先生的头七,他身前闻达乡里,闯荡基业。”
这些都是歌功颂德的恭维话,没有实际意义。
他瞧见了我,露出阴冷的笑意。
“小子,你逃不掉。”
我读懂了他的意思。
我也咧开嘴,冲他一笑,就跑进了灵堂里头。
灵堂里气温很低,化纸盆里头的火苗都带着青碧的颜色。我打了个哆嗦,就直奔棺材过去。
这棺材阴气格外重,棺材壁上挂着一串串的黑色水珠。
死者有大怨。
李衍跟我说过,单才发被高先生利用了,想要化解,就要做到两件事情。
尸体冰冷冷地,眼睛上蒙着红布。我拿起一个铁剪刀,这是用黑狗血浸泡过地,咔嚓一下,就把红布给剪断了。
这样他就会恢复神智了。
第二件就是坏了高先生在这儿的法术,很可能是一张符纸。我临时做了个水八卦,催动起来,然后水面冒起了一道涟漪。
宛若利箭射出,直指灵前的香炉。
好家伙,真是阴毒。
这样的话,上香的人越多,反而会加重死者的怨气。
我要去砸翻,高先生已经跑了进来。
他大叫道:“来人啊,这小子是来捣乱地,他治死了人,还要侮辱尸体啊。”这老东西一叫,外面就闯来了好几个大汉。
哪有这么快?我怒视着这厮,他早就准备好了。
高先生阴笑道:“小子,等今晚单才发还魂,就会找你报仇了,我不信你不死。”
这家伙心思太坏了,驱使死人鬼魂来作恶,还能把自己撇的干净。
这些保镖把我往外拖,我奋力挣扎着,一把揪住高先生,就砸过去。他捂着鼻子,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显得很狼狈。
“小子,我要让你死不超生。”
我呵呵一笑,被人给丢了出去。
李衍把我拽起来,我得意笑起来,把手心摊开给他看。
这是一张皱了的黄纸。
里头空了。
这里本来包着钱上的怨气粉末,如今全被我洒进了高先生脖子里头。祝由术不是杀生的法术,但也是古老的巫术,除了能以咒代药,也有许多刁钻阴邪的法门。
这是一个反浑术,能把对方的法术弹回去,只是成功率不能保证。
这次成功了。
高先生又去主持丧葬仪式了,他还没有发现古怪,要不然的话,不会这么平静。等到今晚单才发找上门,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我回到了医院,一天都没个病人过来。
秦姐跟我说,单家的人到处说我坏话,好多人以为我治死了人,不敢来找我了。我心里叹息,现在西医开始流行,这么一闹,更加没人信我了。
“清者自清,不必去烦扰。”
李衍躺在我睡觉的折叠椅上,翘着二郎腿。他长得很帅,英气勃勃,惹来了许多小护士窜门来借东西。
“你不用回去吗?”
“难得我能出来散散心,你就不能别烦我?”
我撇撇嘴。
有人来了,我问道:“你哪儿不舒服?”
这人抬起头,目光冰冷。
“你就是杜从云?”
“没错,”这是来者不善啊。
他没有让我费劲儿去猜,而是冷漠道:“我是七星观的平阳道人,你既然懂法术,那么久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是他。
那晚在王家坊打过照面,他穿着红色法袍,我一时没有认出来。
“平阳道人是谁?我家隔壁有个杀猪地,也叫这个名字。”李衍懒洋洋地说道。他几句话,就惹得平阳道人勃然大怒。
这道人虽然是一派之长,但心胸狭隘,打压截杀的事情都很顺手。
“你敢小瞧我?”
李衍鼻孔出气,不屑地哼了声。
平阳道人快要气炸了,叫道:“好啊,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