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用悲切的声音告诉白小雅,她的亲生父亲舒清明在医院去世了。
放下手机,白小雅有些懵。一股说不上来沉闷堆积在心头。让她既不知是悲还是解脱。
林柏见她神色有异。连忙问她怎么了。
“舒清明去世了......”即使到现在白小雅依然无法说服自己,叫他一声爸爸。
林柏愣了下,他也没想到舒清明这么快就去世了。一时之间也不知怎样安慰白小雅,只是将她搂在了怀里。
白小雅本来还没有落下的眼泪。现在突然汹涌而下。她觉得她不是为了舒清明而哭泣,而是想起来这么多年来她与母亲所遭受的一切。终于全部都清晰明了了......
“我陪你去医院吧?”林柏征询白小雅的意见。
白小雅点点头,江波在电话里也让白小雅过去一趟。
匆匆和罗蔓蔓以及和林柏的那些同学们告别。一路上白小雅沉默着,这个父亲匆匆在她生命中出现,又这样匆匆的离开了,留下来给她的就只有遗憾,她甚至不知道她该不该伤心。该不该为之不舍......
医院的走廊是漫长的,充斥着各种生老病死的轮回。白小雅走了很久,才走到舒清明的病房。
舒蕾正趴在她父亲的床头哭的悲痛。
江波也在。一脸悲切地站在一边,房间里还站着好几个威严的人。穿的很正式,看样子像是舒氏里的管理人员。
白小雅和林柏出现在病房,自然是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这些人都是认识林柏的,纷纷向林柏点了点头。
舒清明紧闭着双眼。面容祥和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块整洁的白单子。
这一刻,白小雅才知道她的心原来还是会痛的,之前所有对他的恨就这样随着他的离世也一起消逝了。
但白小雅只能让泪水默默地滑落,在这个房间里,似乎只有舒蕾可以放任自己的悲痛,只有舒蕾才有资格肆意让心痛宣泄。
此情此景,最让旁观的人为之感染,林柏走到舒蕾身边,安慰了她几句,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舒蕾默默地接过纸巾,擦了擦泪水,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整个人都虚弱了很多。
看见林柏,舒蕾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了......
“蕾蕾,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林柏和舒蕾毕竟是旧相识。
舒蕾木然地点了点头。
只是舒蕾的情绪在看见白小雅的那一瞬间突然崩溃了。
“谁让你来的?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舒蕾指了指白小雅,她的嗓子都哑了。
白小雅知道舒蕾对自己的怨念,也知道她们二人,今生是无法和睦相处了。
但白小雅却不觉得自己此刻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江波赶忙出来,对舒蕾道:“小姐,先生临终前交代过,白小姐可以随时回舒家,她......”
“我不同意,让她现在就走。”舒蕾完全就听不进任何话,她又转向林柏,“你也走,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林柏看着她:“蕾蕾,你冷静一点......”
“走!”舒蕾愤怒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林柏叹了一口气,“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随时打给我,你自己小心。”
林柏说完,无奈地走到了白小雅身边。
舒氏的那些人互相看了两眼,都没有说话。
江波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被白小雅打断了:“我去外面坐会。”
白小雅和林柏来到了病房之外,走廊里隐约地传来阵阵哭泣声,白小雅也没有了怪舒蕾的心思。
“我没事。”白小雅艰难地安慰了林柏一句。
林柏揉了揉她的头发,示意她自己在身边。
两个人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江波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江波道:“白小姐,这位是林律师,舒先生临终前签了遗嘱,林律师需要和你谈一谈。”
林律师打量了白小雅一眼,似乎是在确认她的身份:“白小姐,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抽个时间和你聊聊,有些文件需要你签。”
白小雅站起来又坐下,心情很低落:“改天可以吗?我现在状态不是很好。”
江波征求地看了一眼林律师,林律师思考片刻:“我理解,不过要尽快,这两天我会再联系你。”
他们离开后,林柏抓过白小雅的手放在掌心中,“没事,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白小雅看着他,想起了舒清明那天在病房里叮嘱自己的话,让她好好和林柏在一起,现在,她和萌萌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
舒清明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林柏陪着白小雅一起参加了。
雨水飘洒在南城六月的上空,带来丝丝的凉意,参加葬礼的人很多,所有的人都穿着黑衣黑裤,白小雅在舒蕾身边看见了林杨的身影。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