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云雾弥,缠绕在青山林丛。
像是腾云驾雾般,忽近忽暗。让你断魂情伤。
病情一再来恶化的顾白。在黎明前夕撒手西去。顾小北带着站在病逝家属面前答谢所有来仰拜的客人,目光呆滞,并没有太多的伤悲和痛楚。
反而一直精神失常的齐月。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消失不见的顾惜玉直到落日近黄昏。才匆匆赶来。那时墓碑早已经安立,顾白化作白色灰烬消失。
“爹地。爹地,是女儿不孝……”
还没有走近墓碑跟前。顾惜玉的呜咽的哭泣早已经传入耳膜。
抬头,侧目,只见一身鹅黄色薄纱裙的顾惜玉,半爬半跪出现在人群,那双如花似玉的小脸。尽是满满的汗水和泪水混合,让人分不清楚她是真是假。
顾小北冷笑。并没有伸长拉起她,任由那个黄色的影子半跪。
三天前。重症监护室。
面若死灰的顾白戴着氧气机,手腕输着点滴。满含泪水:“小北,小……北……”
坐在床边浅笑的顾小北,早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怎么样,顾惜玉总是他亲生女儿。死前肯定是想再见一面,俯在耳边轻语:“我知道你想她,放心,已经派人联系了,同时齐月会明天过来,你就放心吧!”
那双苍白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颤抖中带着稍凉,让人忍不住悲伤,曾经顾白所做下的事情,顾小北并没有完全原谅,她坐在这里只是报答母亲死后他的“照顾!”
“我母亲的事情,你还有隐瞒对吗?”
最终顾小北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上次在老宅,他就没有说清楚,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清楚,母亲到底因何人而遭难,更是不确定他和母亲到底为什么会在一起。
而齐月为什么又会对母亲怀恨有加,甚至在母亲死后的十年,竟然妄想霸占母亲最后的财产,如果不是母亲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看透她,留下署名为顾小北的财产公正。
又怎么会能保证母亲唯一留下的东西。
眼前的老人,两鬓斑白,嘴角动了动,像是要说出些什么似的,却一个直没有开口说话,之后的两天一个隐入昏迷中,不再清楚,更是不再言语。
第三天早上,顾小北終于找到顾惜玉的联系方式,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男女粗重喘息的声音。
“顾惜玉,我知道你在听,顾白病危,一定要见你最后一面。”
“呵呵,贱人,你在开玩笑吗?唔……没空。”
“反正我通知你来,来与不来,随便你。”
“啊……唔,快一点……告诉他我没空。”
“好,我会转达,你……”
顾小北很想告诉她,顾白真的不行了,这一次是真的,可是电话那头却传来更加激情的呻吟,男人低吼和女人的娇媚,让她不禁脸红心跳。
转身回到病房,一直晕迷不醒的顾白,竟然破天荒清醒,神色大好,顾小北心里更酸楚,有一种病情,叫做回光返照,看来他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顾白一脸苍白,眼巴巴望着门外:“小北,她到了没有。”
顾小北神志一滞:“她……正在赶回路上。”
“那就好,还来得及!”喃喃而语,再次睡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正在开股东大会的顾小北接着院方来电,说是顾白正在抢救,急切赶到医院时,抢救室的绿灯正在亮着,像是无言的宣判。
天,慢慢黑下来,顾惜玉一直没有出现,顾白仅仅靠着呼吸机勉强维持脉搏,双腿已经开始慢慢浮肿,肉色的腿趾泛黑,整个人再度陷入昏迷当中。
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顾惜玉和齐月的名字,偶尔还能听到母亲雪莲的名字。
午夜十二点,顾白再一次清醒过来,拉着顾小北的手,双手吃力哆嗦着,摸向枕头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似的,几番努力都没有拿出来。
“我来吧!”顾小北摸了摸,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份资产转让书。
顾白无力的叹息,虚弱的说:“小北,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不妥之处……”
资产转让书,很清楚的写明,顾白百年之后,所有的资产包括公司的股份和房产,全部转让给女儿顾小北,每一栏的受益人全部都是顾小北。
唯一的条件,那便是保证齐月和顾惜玉的安全。
有那么一瞬间,顾小北酸涩无比。
看来在顾白的心里,她只不过是一个运作公司,保护她们母女的工具,可笑至极,公司的起步资金是母亲的全部财产,而顾白唯一的房产,也是母亲留下的老宅。
扯出几丝笑容:“那个,我想转让书就不用了吧,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为什么要转让呢,你说是吧,最后那个条件我也不会答应的,我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障。”
“小北,不管怎么样,看来之情的情份上,答应我好吗?”
“你说我该怎以答应,在你心里我顾小北一直都不是你的女儿。”
“不是这样的,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