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肉身中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发现前两天确实是以魂魄存在的。因为只有一个轻飘飘的魂魄。和拥有肉身的那种踏实感。真的是太不相同了。可是我在小渔村住了三天。为什么没有感觉到?
忽然我想起精神恍惚的杨欣来了,那时候我经常想,杨欣到了小渔村。为什么反应有点慢?现在想想,不仅是她反应慢。我的反应也有点慢。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罢了。
我睁开眼睛,试着站起来。结果双腿软绵绵的,根本没有力气。幸好墓大人在旁边扶住了我,不然的话我肯定要摔倒了。
我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肚子说:“我有点饿。”
“嘿嘿,想到了。”正心拿出电话来,拨了一个号:“人醒了。把饭菜端上来吧。”
时间不长,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手脚麻利,收拾得很干净。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粥。两个馒头,几样小菜。
女人把托盘放下之后,又嘱咐墓大人说:“小姑娘刚醒过来。别让她吃太多。喝点粥,肠胃适应了再吃饭。”
墓大人点头答应了。而女人冲我笑了笑,急匆匆的走了。
“她是人是鬼?怎么不怕你?”我好奇的问墓大人。
“我想要扮作活人,还没有谁能看出来。”墓大人一脸傲然。
我撇了撇嘴,又问:“那刚才的女人是谁?”
“她就是小渔村的村长。”正心笑着说:“你恐怕不认识她。”
“我确实不认识她,她是小渔村的吗?我怎么不记得小渔村有这么年轻的人……哎?等等,她是村长?”我惊讶的看着正心:“不对啊,我怎么记得村长是个老头子?”
正心笑了笑,对我说:“你先喝点粥,吃点东西,慢慢听我说。”
在我吃东西的时候,正心把这几天的事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据他说,他那天我们在道观分别之后,我坐着出租车去了医疗援助的村子,而他收拾了一下东西,也打了一辆车,同样是去一个村子。
到了村子里面之后,是村长接待了正心,也就是刚才进来的女人。
正心和我一样,对这位女村长啧啧称奇了一番。现在虽然开明了,但是农村当中,还是有点重男轻女的,至少女村长并不多见。
开始的时候,正心以为是普通的法事,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就和女村长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女村长对正心说:“前两天,乡里面下来了通知,说有一组学生要来我们这进行医疗援助,让我配合学生们的工作。”
说到这里,女村长又自然而然的皱了皱眉头:“咱们村里边,年轻人多,老年人少,平时也没病没灾的,用不着什么医疗队。那些学生都是城里的大学生,金贵得很,万一在咱们这磕着碰着了,你说这责任算谁的?”
听到这里,正心连连点头。
女村长像是找到知音一样,很老道的说:“我就跟乡里说啊,说在乡政府的领导下,咱们基层的医疗建设进步很大,我们村有自己的诊所,就算是诊所看不了的病,也可以去医院,不用什么医疗队。”
正心听到女村长打官腔,暗暗好笑,喝了一口茶说:“但是乡里没有批准吧?”
“是啊。”女村长一拍大腿:“乡长说啦,这些学生与其说是来医疗援助的,不如说是来实践的。不让他们实践,他们怎么了解病人?怎么毕业?他们不毕业,咱们哪还有学医的人才?等个十年二十年,村里的诊所,镇上的医院,不就全都倒闭了吗?”
正心点了点头:“乡长说的也没错啊。”
“没错个屁。”女村长也不知道是在骂乡长还是在骂正心:“当官的都是一肚子坏水啊,你听听乡长那话,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把咱们农村人当那个实验品,练手来了。”
正心尴尬的点了点头:“村长你真是明察秋毫啊。”
女村长得意洋洋的说:“那是,你以为我这村长是吃干饭的吗?”紧接着村长又叹了口气:“我们推辞不过,只好等着这些学生来了。反正他们只呆一星期,我们就留点神,早点把这几个人送走就完了。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这些人到底还是出事了。”
正心知道事情说到正题上了,连忙坐正了身子。
女村长说:“上面的通知,是周一下午三点,那几个学生到村委会报道。那天我指挥着几个党员,擦桌子抹凳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可是一直等到吃完饭,人还没有来。”
“我坐在村委会,这个心惊肉跳,心神不宁啊。后来我就点名了,想找个人出去看看,这几个孩子是不是迷路了,可是大伙都不愿意出去。”
听到这里,正心就有点怀疑了:“你们不是挺担心学生出事吗?怎么不肯出去呢?”
“唉,你不知道我们村的习俗,天黑之后不出门。”女村长唉声叹气:“最后没办法了,我点了一个预备党员。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胆气壮,而且有上进心。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去了。结果他这一去,也没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