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如同利剑,笔直得指向了站在容岚面前,将容岚护在背后的战予丞。
“你骗我!隐瞒战予丞的病情!你让我把我唯一的孙女嫁给一个神经病!我容正怎么丢得起这个脸?你又让我死后。怎么去见容桓?”
容桓,容岚的父亲。
容家的大半基业,都是容桓创下的。
“阿正。予丞他已经好了……”战越苍白的解释,现在予丞大闹北庭。精神受创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他同样是心力交瘁。
“爷爷,什么都别说了。”战丰臣伸手扶住了战越颤抖的身子,俊雅斯文的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痛苦,“容爷爷,是爷爷做错了。爷爷不该向您隐瞒予丞的病情。我在这儿。代表我爷爷。向您道歉。”
高大消瘦的身子,朝着容正深深得弯腰。
可是,肩膀却被一只大手握住。
战丰臣眸光微微收缩。不由得看向了握住自己肩膀的人——战予丞。
战予丞身穿黑色衬衫。衬衫上打着领结。清晨阳光透过窗子落了进来,让他的容色清雅出尘。难以言喻的优雅和贵气,从他身上折射开来。
优美的薄唇轻轻勾着。他淡淡开口道:“丰臣,别这么急着向两位爷爷扣上我精神有问题的大帽子。”
丰臣,这两个字。让战丰臣瞳孔收缩——战予丞没有出事之前,从来都不叫他哥哥,而是叫他丰臣。
他将战予丞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轻声道:“予丞,别再骗容爷爷和阿岚了。”
痛苦又痴情的眸光,放到了容岚身上,“阿岚,我可以允许你和任何人在一起。但是予丞不行,予丞大闹北庭的样子,几乎跟他发病时候毫无二致。我也已经从爷爷那里知道,予丞正在看医生。你现在又怀着身孕,如果予丞理智尽失的话,伤了你和孩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一番话,让容岚面无表情,容正脸上出现了动容——丰臣到底是心中有着阿岚。
他的话,刚一说完,凌乱又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身材高壮的保镖出现。
战丰臣站在容正面前,低声道:“容爷爷,请原谅我自作主张。予丞被我和爷爷宠坏了,您说让他放阿岚走,他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只好派人过来了。”
“你,有心了。”容正伸手轻拍了一下战丰臣的肩膀,他一开始的确是想过,要派人将容岚强行带走,可是终归是碍于自己老友的面子,不好动手。
此时,战丰臣这一举动,正中他下怀。
战丰臣苦涩一笑,淡淡开口道:“没有什么比阿岚更加重要。”
对容正说完,他对保镖下命令,“准备好麻醉枪,小心。别伤了二少。”
麻醉枪?
战丰臣怎么这么无耻!
容岚小脸面罩寒霜,看着战丰臣的保镖准备出了麻醉枪,她刚想要上前一步,将战予丞护在自己身后一步,岂料战予丞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臂,在第一个保镖准备射出麻醉枪的瞬间,他领子上系着的领带抽出,柔软的领带,在他的手中,仿佛瞬间变成了能够伤人的长鞭。
抽中了保镖的手腕,高大的身子,犹如箭射一般,转瞬间已经到了保镖身前,将保镖手中的麻醉枪全部打掉。
战丰臣只觉得自己像是还没有来得及眨眼,他的脖子已经被一只修长的手扣住,战予丞轻笑声落在战丰臣的耳边:“丰臣,听说精神病杀人并不犯法的是不是?你这么迫不及待的给我扣上精神病的帽子,难道不怕我真发疯了,将你给杀了?”
熟悉的清朗嗓音,带着他所不熟悉的危险。
战丰臣脸色一白,只觉得扣住自己颈子的手,犹如死神的镰刀。
“予丞,你冷静点!”战越的脸上则是真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要知道丰臣现在,就是战家的希望!
如果丰臣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战家真的彻底垮了。
“爷爷,我很冷静。可是,丰臣却希望我变得极为不冷静。最好伤了什么人才好,比如爷爷或者是容爷爷,当然能不小心伤了阿岚更好。”战予丞的话,让容岚突然明白了战丰臣的可怕心机。
在战爷爷交给她,关于予丞治疗的视频中,予丞对麻醉枪厌恶到了极点。
战丰臣故意带着保镖来,还让保镖准备好麻醉枪,如果予丞真的如同少年时代那般,此时必定会被那麻醉枪激怒,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
一想到这里,容岚望向战丰臣的眸光,凉上了三分。
同时,心中又有隐忧。
要知道,在北庭的时候,予丞就是这般制服了席昊安,当时他激动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她过去的及时,也许予丞真的会拧断席昊安的脖子。
她虽然希望战丰臣死,可是不希望是死在予丞的手中,尤其是当着爷爷的面,死在予丞的手中。
“予丞,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关心阿岚。”战丰臣看向了战予丞,眸子里面到底是染上了惊慌。
那双眸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