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某一个位置,疼痛如同针扎,倏然来袭。
而就在这个瞬间,轮胎滑过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传来。
他的眸子里面闪过了惊恐——他被容岚用力的推开,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的力气会那样大,大到可以轻易得推开他。
然后,他看着她的身子被车子撞起。
脑子里面,紧拉着的那根弦,就在这一瞬间,倏然断裂。
容岚落在地面上,身下大片鲜血渗了出来。
他的脑子几乎是木得。
甚至就连刚刚撞飞容岚的车,再度朝着他撞来的时候,他依旧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他就那么死死得看着容岚,随后反应过来。
大步朝着容岚跑了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容岚的保镖已经一枪打在了轮胎上,车子戛然而止 。
一脸疯狂的程雅茹,被李彦扯了下来。
她看着萨麦尔抱住了容岚,她哈哈大笑:“战予丞,我本来是想要撞死你,是容岚太傻,不顾自己的命,把你推开!哈哈,你让我失去了丰臣,那我就让你失去你爱得女人!活该!”
“你闭嘴!”李彦脸上的冷峻彻底崩裂,他一拳打在了程雅茹的脸上,打碎了自己不对女人动手的规矩。
“别难过。”容岚神志还在,被鲜血染红的指,轻抚上了他的脸,她笑了笑,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脸上甚至连痛苦都没有。
“看来,我没有办法让你对我好一些了。也许上天让我重活这一世,只是为了让我明白,我当初做错了什么。”
“别说话……”向来冷静邪气的男人,嗓音颤抖,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我求你别说话……”
她一开口,大口大口的鲜血就流了下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上竟然会有那么多血。
他哭了。
容岚睫毛不断轻颤。
她每吞吐一个字,颤抖的唇瓣,就扫过了他的掌心。
她模模糊糊的声音,他几乎听不清楚。
她用眼神恳求他,让他把手拿下来。
她没有那么多的力气,把想要说的话,再去说第二次了。
萨麦尔的手一颤,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纷纷落落得抛了过来。
她微笑嗔怒的脸,她恼恨羞怒的眸,她总是说些口是心非的话的唇。
慢慢的,脑海深处一张精致却可爱的脸蛋浮现。
那是一个小女孩儿。
她对他甜甜一笑:“予丞哥哥,我长大后,你会娶我对吗?”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与此同时,头也疼到了极点。
他的手拿开,掌心已经被她的鲜血染红。
他看着她,她的双眸弯弯,缓缓开口:“别难过。我只想你好好的……”
“我推开你,跟愧疚无关……”
“我只是单纯得想要你好好的活着,只是这样而已……”
她无力得笑了笑,伸手想要摸上他的脸,可是手到底是滑了下来。
三年后。
阳光透过一大片玻璃,洒落进来,落在躺在床上的女人的脸上。
她长发漆黑柔亮,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上,镶嵌着精致的五官。
玻璃窗外,樱花开到荼蘼。
苏纶透过玻璃窗,看着那已经沉睡三年的女人,她眼眶有些发涩,看向坐在她身旁,为她倒茶的俊雅男人。
“予丞,你还在等吗?阿岚或许这辈子都不会醒来。”
眼角余光看到那落了那一地的樱花花瓣。
樱花话语——等你回来。
三年前的那一天,阿岚倒在血泊里,她的儿子战予丞也回来了。
不管是萨麦尔亦或者是席耀爵的人格,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他已经彻底恢复正常。
“等。”三年过去,曾经眉眼间或暴戾或矜贵或优雅的气质,全部都被沉静取代。
他的薄唇带笑,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她那么爱我和洛洛,她怎么会舍得抛下我们呢?”
正推门进来的战洛洛,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她打开了窗子,对战予丞笑:“爹地,你好讨厌啊。你说情话,怎么可以不让妈咪听到?”
说完,蹦蹦跳跳得跑到了床边,对容岚的脸蛋亲了亲,“妈咪,就算是你的美梦在怎么甜蜜,也该醒来了好不好?我和爹地都想你了呢。”
随后,她爬上了床,给容岚的胳膊,肩膀按摩。
微微突兀的骨头,让战洛洛眸子一热。
容岚躺了三年,即便是战予丞和战洛洛照顾得在怎么周到,她的肌肉依旧有些萎缩。
战洛洛拼命眨了眨眼睛,眨去了眸子里面的泪。
妈咪醒来看到她哭的话,妈咪一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