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初,光线恍惚不定,太阳初升,阳光斜向下漫射,仍然是大片的黑影。√
打更的矮胖青年走到了镇子口,已经到头了,自己的工作也总算完成了。他看了看大门紧闭的客栈,松了口气,一时间不知怎的就突然的回过头了,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出镇去往县城的方向。
他不禁咽了口气,鬼使神差的竟然跑向了岗上,想一探昨天夜晚发生的情形。
矮胖青年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子,这小子游手好闲整日的无所事事,不过就是胆子大,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了份正经的工作养活自己。
所以这诅咒之事大半都是从他口中传出去的,这次想必也不例外。
他挎着个小铜锣,手中晃荡着一尺长的木棒槌,鼓起劲来,一路小跑的冲向了死亡岗。
及至岗上,太阳已经冒出了头,一路的顺畅,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矮胖青年正纳闷,左边是高大茂密的树林,其中充斥着的雾气,没有光影的渗入,略显阴森。
他用手扇了扇环绕的雾气,把木棒槌夹在了腋下,抖动着裤头,这才解开了腰带,矮胖小青年憋了一肚子晨尿。
忽然间,他好像发现了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青年浑身一颤,尿意全无,他略微弯腰系紧了裤腰带,俯身前去拨开一笼草丛,两眼一瞪,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下身瞬间湿透。
一声尖叫在树林久久回荡。
......
“咚...咚...咚...咚”
“闪开,都给我闪开,县太爷驾到!”
说话之间,官府的人就到了。
前面四名皂隶开道,高大,外面一件蓝灰色的半臂衫套在了身上,衫的正中间有一圈白色,里面写着‘衙’。
他们四人左手拿着横刀,胡乱的向前面挥舞,一脸的不耐烦。
其次就是一顶青色的官轿,分别与四人年纪稍大的轿夫抬着,左右两边各有三名皂隶护卫,而后还有是四名套着暗红色半壁衫的捕快跟着,一行十四人,全部倚着横刀,声势浩大的来到了客栈门口。
“停!”
左边一名年轻的皂隶抬手,高喝一声。
四名轿夫动作一致,机械的放下了肩上的轿棍,立在了一旁,等候命令。
皂隶俯身凑到轿子旁,拱手道:“大人,夜不过客栈到了!”
这时候,轿中人掀开了布门帘一角,往外瞅了瞅,方才起身,将门帘大敞开,走了出来。
四名轿夫赶紧将轿子往下倾斜,这人跨过横棍,来到了客栈门前。
此时掌柜的听到皂隶的叫喊声,早就已经把客栈里为数不多的杂役人员叫道了门口,恭迎县太爷,李苪二人也在其内。
映入眼帘的是体型饱满的老成中年人,轮廓分明,似有锋芒露出,下巴上粘着不整齐的灰色长须,一身绿色袍衫,中间一大块圆圈内绣着白色花纹,仿佛鹤立鸡群而显得格格不入。其制,曲领大袖,下施横襕,束以革带,乌皮靴头戴幞纱帽,前额镶有润玉。
他抖了抖衣袖,十四名衙役便把守了客栈,将他们几人围在了中间。
掌柜的对这样的事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他弓着腰笑吟吟的望着县太爷,然后不慌不忙的跪了下来,李苪等人也是。
“草民钱立见过大人!”
“嗯”
县令大人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鼻息表示满意,他点了点头,说道:“都起来吧,进去回话!”
“是,大人!”
还没等他们几人起身,他便想自己家一样的走了进去。
而后李苪等人就跟随着衙役走了进去。
“少爷,县太爷怎么不是老爷啊。”
两人缩在了最后方,李二不解的偷偷问道。
“我也正纳闷了。”
李苪黑着脸,纳闷至极,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这里不是阜县?”
“没弄错吧,少爷。”
李二嘀咕几句,又偷偷的瞄了几眼无比威严的县太爷。
“应该是的,我说父亲大人治下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原来还没到阜县。”
他不禁松了口气。
李二哀怨的又喃喃自语几句,他没听明白。
“钱立呀,你这客栈是不是不想开下去了。”
中年人在大堂内来回走了几圈,方才回过头来,不慌不忙的对着掌柜的问道。
在他身后的皂隶找了一条凳子,擦干净以后递到了他的后面,他顺势坐了下去。
“想想想。”
掌柜的连声回答。
“砰”
忽然的一声巨响,用惯了惊堂木的人光是用手拍,声音都是如此的响亮。
很显然惊住了掌柜,他一下子又跪到了地上。
“大人,饶命啊!”
“本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夜晚不能有人过岗,一定要留住他们,会闹出人命的,现在好了,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