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带来的,不论是对视觉、或者是对听觉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脑海中久久回荡的仍然都是些这些白色的身影,一直让他沉默。√
这条荒废的小路弯道较多,平增了许多不必要的程璐,相比一条直线,这条路确实有它荒废的理由。
确实同他料想的差不多,乱葬岗一行,一无所获。
“李公子,你说这六颗头颅还真长腿了不成?”
赵捕头也很是苦恼,头一阵大,多少年了,从没有出现这样的怪事,也难怪他们会束手无策了。
赵捕头在这一群衙役中,年纪稍长,全都写在脸上,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略显黝黑的肤色,方脸,眼睛小,满脸胡渣,腰间挎着刀,高大壮实,话音厚重,给人一种淳实的感觉。
性情中人,这是李苪的第一感觉。
“赵捕头客气,你我皆是普通人,你比我年长,叫我之仁就行了,如愿,我尊你一声赵大哥。”
李苪不好意思,涨红了脸。
说实话,一口一声公子,他很不适应。
赵捕头呵呵一笑,欲言又止。
“之仁,你一介读书人,相貌俊俏,声音温润如玉,若不是全身上下的气质、举止不符合,我还真以为你是女扮男装之人呢,没想到实实在在是一位堂堂正正的,有魄力的七尺男儿,赵某佩服。”
李二闻言,在一旁笑出了声,他不知道这是多少回,自家少爷被人误会成女子了。
李苪干笑了几声,接过话来:“赵大哥,莫要取笑我了,小弟我生性好静,对医术也是略知一二,瘦削,再加上这个女子化的姓名,时常误会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李苪汗颜,实在尴尬。
“第一眼确实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在交谈中就会发现,从你身上由内而外自然而然的散发出男儿的魅力,这样的气质,女子是模仿不出来的。”
赵捕头沉声道,真心的称赞李苪。
“赵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只不过有自己的一套准则罢了。”
“哈哈!”
赵捕头闻言,不禁哈哈大笑。
良久,两人的话题这才回到了案件上。
赵捕头抬头望天,迷茫的问道:“之仁,你说这个案子会告破吗?”
“在大家的努力下,这个案子迟早会告破的。”
李苪严肃道。
“为什么?”
他赶紧追问道。
“就如同说谎话一样,说一个谎话必须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圆这个谎话,最后就会破绽百出。”
“哦。”
赵捕头应了声,陷入了沉思。
李苪拍了下他的肩膀,目光逐渐深邃,诧异道:“想这么多干什么,这个案件远没有我们目前想的这么简单,这其中最隐秘的东西还未露过面呢。”
“真的?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死守这六颗头颅的下落呢?”
赵捕头不明,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李苪微微叹气。
“别忘记了,阮近霖可是刺史大人跟随了十多年的手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远远超过上下级了,但是又还未上升到亲情的程度,介乎于这两者之间。”
赵捕头一愣,瞪大了眼睛,有话想说,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不用担心,赵大哥,我一定帮你们侦破此案。”
李苪表情异常严肃,目光冰冷,笃定的说道。
赵捕头一乐,拱手道:“那赵某在这里就先感谢李公子了。”
李苪拱手回敬,也没有推让了。
“赵大哥,你在县衙干了多久了?”
他问道。
“六年了,今年是第七个年头。”
赵捕头不明白李苪问这个干什么,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事,如实相告也无妨。
“刘班头呢?”
李苪追问。
“今年是第五个年头。”
“在县衙干了四年。”
李苪复述了一遍,目光呆滞,不免开始琢磨起来。
“刺史大人经常过来阜县吗?”
“之仁,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与案件有联系?”
赵捕头脸色大变,突然间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身旁低语。
李苪淡然一笑,“那倒没有。”
赵捕头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鼻息,表示不悦,犹豫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道:“倒不是经常来,不过每个月至少过来一次,这来一次动静可不小,各方都忙活起来。”
“是这样啊。”
李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思绪一转,又回到了案件上来。
“赵大哥,你们是第一批看见尸体的人吧?”
他问道。
“正是,在大人没有到达案发现场之时,都是由我一人把守的案发现场。”
只要是涉及到案子的问题,赵捕头总是很努力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