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么简单,未必吧。”
刺史大人双手背负,仰着头,睥视着丁富别有深意的说道。
“大人,小的句句属实,就是这么简单。”
丁富惶恐不已,两腿战栗,已经发麻了。
“哼,笑话,就凭你的一面之词,本官难以相信你。”
“这...这个...”
“大人,小人每天清晨卯时以后去岗上,这都是有目共睹的,您不信可以派人去镇上问问。”
丁富咬紧了嘴唇,涨红了脸庞。
“你不是说清晨只有你一人去岗上吗,现在怎么又变成有目共睹了,你当本官好糊弄不成?”
刺史大人轻笑了几声,怒视着丁富。
用余光扫视着刺史大人毒辣的目光,忽然有种窒息之感涌上心头,如有针芒在背,冷汗不禁直流。
“大人,小的哪敢呀,真的有人在白天看见过我出镇,只不过时间久远,但是今天,对,就是今天,我敢保证,有人看见了我出镇,我还跟他打招呼了的。”
“哦,是吗,那你说说看是谁?”
刺史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店小二,冯流儿!”
丁富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卯时左右,我看见他从后院出来,拿着扫帚。”
刺史大人一听,不禁愣住了,丁富说的这么有模有样,该不会就是真的吧。
“哟,你今天还真的碰上了?”
他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是是。”
丁富连声点头,顺手用衣袖擦汗,呼吸陡然顺畅,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趁着片刻暂停的拷问。
“那行。”
刺史大人望向了吴县令,吩咐道:“传唤店小二。”
他并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面对着强有力的证据,刺史大人依然选择信服,索性并未失去理智,只是在个别关乎到自身利益的问题上才会摆出四品官的气势,居高临下。
刺史大人又接着说道:“丁富,你最好还是识相点,在还没有人证明你场时,你都有重大作案嫌疑,你可明白?”
“小的明白。”
丁富哑然一笑,内心苦涩,立马点头,不敢说半个不字。
“说说你们二人的关系。”
问题回到了关键点上面来,丁富可半点都不敢含糊。
我们的关系也不算好,仅仅只是认识,在镇上见过几面罢了。
小镇以西不远处的山头,山脚下有两个村庄,一个名为细石村,另一个则是丁家村,我们就是居住在这个小村子里。丁家村里面大多是丁姓人家,只有极少数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还未彻底改性。
所以我们两人姓氏一样,仅仅只是同村罢了,丁凡的夫人姚氏随身带的银钗我只见过一次,有几个年头了,好像是她嫁过来时,佩戴的,从此之后就没再见过。
后来我父母相继去世,就搬到了小镇上,再没有回去过,也就是近一年,丁凡经常来镇上抓药,我们偶然碰见还能谈上几句,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交集。
“说完了?”
刺史大人眉头一挑,漫不经心的问道。
丁富茫然的点头,小声道:“说完了。”
“那也就是说,你们两人虽是本家姓,但是几乎完全不认识,仅此而已?”
他的目光落到了丁富身上,扫视了个透彻。
“大人,我这是实话实话...”
“哦,但是我怎么好像听着你在急于的撇清关系呢?”
刺史大人眯着了眼睛,心里便开始盘算了。
“啊!”
丁富一听,顿时慌了神,显然是被吓住了,眼神涣散。
李苪不知道两位大人的意图,在这个节骨眼上面浪费时间,如今正是凶手露出的一丝破绽,为何不顺着这条思路走下去呢,反而对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穷追猛打,若到时候真的能够证明他只是一个局外人,那就是真的是打脸了。
不过目前他没有办法让刺史大人相信丁富没有作案时间。
李苪并不想出言为丁富开脱,既然他今天出镇时恰好被人看见,李苪也不用花费功夫跟刺史大人舌战,只要等冯流儿一到,一切就都明朗了。
他不禁开始回忆昨天发生的事了,现在一想,背后还隐隐作痛。
该死的,这下手也太重了。
不过重归重,至少他们两人性命无忧,李苪这就有点捉摸不透了。
首先凶手作案就可以排除了,那会是谁呢?
在他面前装鬼,就差一点就能扭转局面,却偏偏...
李二被硬生生的吓昏了。
李苪想着想着,便忍不住要笑,忽然间响起了一声低喝,赵捕头回来了。
“启禀大人,丁凡之妻,姚氏带到。”
刺史大人点头,赵捕头回过身去,示意她可以过来了。
映入了眼帘的是一位不修粉饰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