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你也怀疑是我吗?”
吴县令扭动着身躯,环视一圈,表情肃然,目光渐缓的落在了刺史大人身上。
刺史大人的立场很不明确,目光诡异,狐疑的回望了吴县令几眼,最后还是把发言权交给了李苪,站到了他的这一方,这一下吴县令就明白了。
吴县令并了并衣袖,目光逐渐深沉,从而一言不发。
“从三年前就是整个阴谋的开始,精心的布局,层层相扣,而躲在暗处掌控全局之人就是你,吴大人。”
李苪沉吟了些许,慢悠悠的说道。
“你是指本官?”
吴县令不禁动容的笑了,摊开两手,将衣袖挥至最大,似笑非笑的模样刺史大人都感到些许的不真实,仿佛带了张面具。
“本官至上任以来,一直是恪职尽守,诚诚恳恳的为阜县百姓做实事,何曾干过如此苟且之事?”
吴县令顿时又将这个千古难题推到了台面上来,作为挡箭牌的官与民的联系,这确实可以难倒一大片人,任其绞尽脑计,也就只有批判与赞扬两种做法。
“没错,吴大人的做法无可厚非,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官,但是这两者之间从来没有构成联系,吴大人是背后掌控全局之人,如果是从每个环节上看来,确实找不到关于你的疏漏。”
“是吗?”
吴县令闻言,先是很受用这句话的缓慢点头,然后再是若有所思的反问一句,将问题又抛给了李苪。
“当然如此!”
李苪肯定一声,在房间内踱着步子走了几圈,然后笑着看向了束手被擒的这三人。
分别是沉默不语的赵捕头,精神恍惚不语的刘班头以及最后一人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的陈缘,这三人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是似乎又心有不甘,就好像自己做的没错一样,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李苪想不出来。
“直接作案人有三,这三人分工明确,做事不留痕迹,分别是赵诚、刘纪以及陈缘,赵诚职责所在,利用捕快头头的位置,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作用,刘纪则是混迹在刺史大人身边,用以混淆视听,制造大局观的错觉,于是陈缘完完全全充当了杀手的身份。纵观大局,要想把这三人全部联系起来,首先得有一根线,然后计划出一个精密的行动,这样才能起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效果,若不是天公不作美,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啪啪’
“在理,确实在理,分析的很!”
吴县令会意一笑,眉头不禁紧皱,连拍巴掌叫好。
“真是狼子野心,罪不容诛,竟然制造出如此大的一个阴谋,屠戮多少无辜鲜活的生命,死一万次都是理所当然。”
吴县令目光如炬,心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沸腾了血液,令冰冷的空气迅速升温。
他略有迟疑,然后转向了刺史大人铿锵有力的字字句句的回答。
“方大人,下官有罪,愧对于朝廷,辜负了您的信任,看错了人,导致引狼如室方大人责罚。”
吴县令拍了拍衣袖,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没有刺史大人的反应,便自行做了决定。
刺史大人脸色铁青,眼珠暴起,血丝攀上了眼梢,满脸的皱纹延伸到了嘴角,仿佛到了弥留之际。
一时间语塞,刺史大人不禁沉默了。
李苪审视着吴县令,但是他低着头,因而看不到面部表情,几乎没有露出破绽,在此时,一个一心为名的父母官的伟大形象在不经意间猛地蹿起,甚至隐约凌驾于刺史大人之上。
刺史大人脸上阴晴不定,吴县令的一番话无疑是赤裸裸的威胁,因为他的业绩摆在面前,而如今又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此时再定罪也就说不过去了。
“嗯...吴大人,你先起来吧,本官自会查明一切。”
刺史大人俯身前去,亲自搀扶起吴县令,支支吾吾的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有意无意的瞥向了李苪,看样子刺史大人的内心仍然处于被动摇的阶段,举步艰难。
“多谢方大人,下官忏愧。”
吴县令眉头一挑,直接看向了李苪。
李苪也毫不畏惧的迎上了吴县令傲然的目光,冷冷的回应着他,内心不禁暗骂几声。
“方大人,这么尽心尽力的表忠心,莫不是想要撇开关系吧?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
“笑话,无稽之谈。本官乃一介县令,他们都是我的下手,这层关系如何撇开,再者本官也不是苟且之士,有什么关系要撇开呢?”
吴县令毫不加掩饰的冷笑,扫视着李苪以及方大人,正义的形象不自觉的印在了众人的心中,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对,没错,你们一直就是上下级的关系。”
吴县令死死的盯着李苪,缓慢的点头,森然道:“你清楚便好!”
他将目光放到了别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苪不知道为何案子到了这处又再次陷入了僵局,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