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方刺史的渊源
罗老县丞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反正李苪刚才所说的,不都是有理有据的猜测吗,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
“令尊大人是老夫很敬佩的一个人,有深厚的学识功底,谈吐不凡,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为官一方,且有自己的政治思想,对一些突发事件的处理,游刃有余,老夫自认是做不到的。最的一点便是有雄伟的魄力,不服输。”
老者会意一笑,抚着一大把灰不溜秋的胡须,像是在以一个前辈的眼光赏识一个后辈,而且很器重这个后辈。
李二缩了缩鼻子,听着有些不以为然,李苪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自然是把自己与父亲做了一番比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罗大人,晚辈在这里就先代父亲大人谢过了。”
李苪文质彬彬一笑,躬身拜道。
“诶,不敢当,不敢当,贤侄客气了,老夫所述局局所属,全是一番肺腑之言。”
罗老县丞一番义正言辞的拒绝,探出手来,肃然的惋惜道:“老夫侍奉过四任县令,在县丞这一任上十五年有余,因而不是进士出身,所以很难再有上升的空间,再者老夫年事已高,也已经无欲无求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老夫是不会看错人的!”
老者不禁眯起了眼睛,不卑不亢道:“李大人亲口对我说,他是从杭州刺史任上退下,被贬阜县县令,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就被调往了济县,可想认知这是有多大的魄力啊。被贬谪即是人生的一次败笔,本是绝口不提之事,李大人却一反常态,全然不顾,就当是一次世俗的修炼,所以老夫敢料言,李大人定然会重返庙堂。果不其然,李大人在任上的表现也得到了许多百姓的一致好评。”
罗老县丞两眼放光,呈现出异样的炫彩。
“贤侄,老夫在你身上看见了令尊的身影,皆是礼仪贤士。李大人每次皆以晚辈自称,从来不会摆官架子,见到老夫都是李大人先向我行礼,定然是饱学之士。”
老者两眼混成,倍感兴奋,有种发掘国之栋梁的味道。
李苪也有这种错觉,仿佛眼前的这位老县丞是名隐士,位居庙堂之高,只乐山水的清俗之人。
“罗大人谬赞了,晚辈惶恐至极。”
李苪愕然的直摇头。
“罢了罢了,贤侄就当做是笑谈吧,本就与此案无关,只是老夫有感而发,李大人终究会走,他一走,我也该退辞了。”
罗老县丞看似有意,却很无意间的挥手,仿佛将要了却生前事,深藏功与名。
李苪与李二相视一眼,不禁面面相觑,回到案件本身,他想到了一个非常的问题。
“罗大人,仅凭媛儿的一面之词恐怕还不能够证实李言致就是凶手吧?”
“对,没错。虽然风尘之女媛儿所陈述的只是一面之词,但是却不失为一条线索,寻着这条线索,我们找出了当时许多都看见了李言致和媛儿在一起出入的人,可以证实李言致确实和媛儿在一起,她的话不假。”
“李言致在被捕入狱之后,企图鱼死网破,也曾一口咬定真正凶手实际上就是媛儿,不过她没有作案动机,而且也没有后续进程。再者,若真是她作案,不会傻傻的跑来报案指认他人。而且的是她应该选择逃跑才是,不会一直待在心扉院中,再者自从出了这事以后,她也没有再接客了,没有生活来源,因为她有恃无恐,李言致充当了其背后之人,反倒是李言致,做贼心虚,回到甘州以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于是李大人在一个月前左右开堂公开审理此案,经媛儿证实,在永淳元年,四月十八日子时左右,李言致与乔老爹发生了口角,醉意涌上心头,将乔老爹错失打死,随后逃往甘州,遂打入死牢,媛儿也一并暂时收监。
“既然一个月前就已经定罪了,为何昨天还要审问一些细节,不都是问清楚了吗?”
李苪忍不住皱眉,纳闷的问道。
“这个这”
罗老县丞微微一愣,脸色涨红,颇为汗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罗大人,但说无妨!”
“贤侄,此事确实有些难以启齿唉,罢了罢了。”
罗县丞眼神一凝,低声回答道:“案子虽然已破,但是李言致是李家的大公子,传宗接代就指望他了,虽然罪不至死,但是关个十年八年的也在所难免。李家老爷子不甘心,认为此案还有疑点,拼命的拖延,要求重审。我们都知道他在拖延时间,无非就是向刺史大人打通关系,本来刺史大人都已经明确表态了,此案已经确凿无疑了,凶手就是李言致,但是却不知为何,就在几天前,州衙上面突然就来了消息,竟然口口声声宣称,此案还有众多疑点,还要审查,这才出了闹这么一个幺蛾子。”
老者捶胸叹气,不禁气红了眼睛。
“方大人?”
“有趣!”
李苪眼前一亮,若有所思的苦笑。
他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还有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