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人生如戏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二仰着头,不解的问道。
“这个呀,还真说不好,要我猜可能是穷怕了吧”
小道狭窄,三人并肩站立却只能勉强通过,所以李苪与耿捕头并肩在前方开路,李二紧跟在后方,耿捕头护着他们两人。
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朦胧的月亮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爬出了乌纱般的云层,惨淡的月光从天际倾洒而下。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寂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的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的细碎声,以及偶尔的一两声犬吠。
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么般的安静。
耿捕头幽幽的开口道,似‘叱咤’的语句疯狂的顶撞着黑暗,如同山穹顶上的寺院,老和尚向小和尚讲故事。
我是济县土生土长的人,从小就扎根在这里,年少时帮家里干农活,皮肤黝黑,力气却成倍增长,远超过同年人,是村里的小霸王。
随着弱冠之年的到来,耿某来到了县城找活干,全都是些体力劳动,一次偶然的出手我成衙役,来到了衙门役事,多亏了上一任老捕头的提携,才让我有了今天的事业。
耿某从底层看门的皂隶干起,十年的时间坐到了捕头的位置上,不同于闵元宗,这小子从小跟着他的父亲习武,虽然同是一介乡野村夫,由于他有功夫底子,熟悉衙门各项事宜之后,便荣升了班头。
所以啊,耿某对县城的一些小道消息非常的灵通,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野史。
刘长顺也是穷苦人家出生,家境实在贫寒,在其年少就将其送到了县城的另一大户人家家中为奴,这户人家自然比不上李府,但是至少也是大户人家。
这大户人家便是县城城北屯儿街的刘府,刘员外家,刘长顺的名字就是如此来的。俗话说,名字越贱越容易养活,这是贫苦人家父母的在心底的一个强烈意识,不像大户人家的儿女有寓意,什么猫儿、狗儿的乱起一通,就是自己的儿女可以平安的长大。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众人内心长叹。
李苪不禁想起了自己名字的由来,嘴角上扬,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过李二就悲催了,在身后直拉着李苪的衣袍,不免让他汗颜,悻悻的苦笑。
刘长顺以前的名字已不可考,因在刘府做下人,据说刘府的管家呢,就希望他能够一直这样乖顺下去。这刘府管家太不厚道了,看不起人,就是看人家老实他一辈子老实下去。
有了正当的名字,同时也解决了温饱问题,虽然是苟活,但是至少活下去了,这一干就是十年。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了,一直在刘府当下人也不是个事,于是他捧上了自己十年时间来攒下的银子,赎回了卖身契,据说他赎回卖身契的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被刘府管家管着了,可以接触到刘员外。
刘员外见他对李府忠心耿耿,同时勤勤恳恳的也役事了十年之久,不仅没有要他的赎银,反倒给了他一笔可观的安置费,做点小生意。
接下来的事一帆风顺,娶妻还未等到生子时,全身家当做生意时全给赔光了,其妻分娩时,难产与子同亡,命苦的男人,妻子死亡时拿不出一分钱的下葬费,最后还是找以前在刘府同役事的下人借来的下葬费,前半生终了。
讲到这,耿捕头顿了顿,默然无语的整理情绪。
李苪若有如无的叹息一声,他基本上可以猜到刘长顺的下半生了,像这样的事,无时无刻上演,不同的人,在面对着相同的事时,每个人的应对方式都不一样。
很显然,以后的日子,刘长顺靠着酒精来麻痹自己,醉生梦死的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不幸沾染了赌博,最终成瘾。
“他没有想过戒掉吗?”
李二心有余悸的问道,似乎很怕步入他的后尘。
“当然想过,谈何容易?”
李二听着浑身一震,竟然在原地愣了半晌。
“人啊,只有在经历一些绝望的痛苦后,才会又那么一丝的悔过之心。”
十赌九输还真是这个道理,不管是他运气不佳,还是赌坊的暗箱操作,总之他欠下了一笔债。债主找上门,活活打个半死,最后房子也没有了。
刘长顺向起了以前的生活,决心痛改前非,准备卖身刘府做下人,计划着在刘府勤勤恳恳的役事一辈子,但是
“从前已经回不去了,再者一个赌博成瘾的人,谁会接纳他呢?”
李苪若有所思的喃喃道,语气近乎冰冷。
钱,还是因为钱,**无止境,刘长顺再次踏入了赌坊,以赌坊为家,以赌博为生,靠运气吃饭,实在揭不开锅了,这才去找事做,最后才找到了一份打更的事。
“赌博?害人不浅呐!”
李苪发出了一声重重的鼻息。
“公子,话虽然没错,但是事在人为嘛。”
耿捕头悻悻的回答。
李苪蓦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