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寺?”
晦文大师没有丝毫犹豫,顺着李苪的口音下意识的念了出来。
李苪没有说话,很认真的盯着他看,竭力的想从他温和的面孔中瞧出一丝端倪来。
见年轻人少有的严肃,晦文大师也不禁开始认真对待起来,他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功夫,这才缓慢的摇了摇头,礼佛的手势十分虔诚,面带着几丝歉意,回答道:“贫僧惭愧,普天之下佛门之地众多,邛州人杰地灵,佛学心法昌盛。贫僧久在佛门中,不知世俗事。”
“大师言重了,在下只是对佛门之地很感兴趣,如果有机会的话定要去参拜一二,既然大师久在佛门中苦修,着急回寺的心情小生也能够理解,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如果有官府的消息一定在第一时间通知大师。”
“阿弥陀佛,那就有劳李公子费心了。”
两人互相稍稍的点了点头,随后李苪就退出了晦文大师的房间。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自从碰见晦文大师以后,只要是听闻南山寺的种种事宜,他都会不经意间将晦文大师与之联系到一起,在这个特殊时期的特殊身份,他的形象外表乃至他所散发的气质,都被无限放大,放大的每一点能够自动与仅存的希望联系起来。
南山寺,法觉寺。
不过有一点说的没错,如今佛学心法昌盛,正大肆新建寺庙,和尚多如牛毛,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的人要遭殃。
他叹了口气,在院子里走了没几步,清绾也正从陆羽的房间里出来,李苪叫住了她,直接问道:“她怎么样,方便进去说话吗?”
“你说呢?”
清绾笑了笑反问一声,退后一步摆了摆身子,意思像是在说我一个假扮的“男儿身”都进去聊了这么一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李苪哭笑不得,正寻思着准备去和陆羽聊聊,身后却传来了李二的呼喊声,这厮今天倒也速度。
“少爷...少爷,我回来了。”
他喘着粗气,没来得及休息片刻,便拉着另外二人就了李苪的房间。
清绾不明觉厉,神情突然一紧,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你们别说话,听我说...”李二咽了口唾沫,脸上逐渐被凝重写满,轻声道:“昨晚有人来过。”
李苪惊了一下,面色突显凝重,他愣了愣神,沉声道:“往下说。”
他呼了口气,把刚才店小二对他讲的话一五一十的都给李苪他们两人重复了一遍,其实也就三言两语不到五句话而已,不过其中所包含的信息量巨大。
店小二听掌柜的吩咐一直监视后院,后半夜打起了瞌睡,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闪过一个黑影,紧接着自己便昏倒了,第二天昏睡到日上三竿,被掌柜的好一顿臭骂。
“此话当真?”
李二撇了撇嘴巴,哑然笑道:“话能有假,银子总不能吧,这才几句话,一两银子,够他这小子吃小半年了。”
“昨晚有人来过后院...”
李苪面对着窗户轻声念叨着。
他是谁,他去了哪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紧接着,一连串令人窒息害怕的问题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昨晚你们谁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二挤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不过很快便摇了摇头。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重叠在一起,晚上根本难以入睡,而且睡得也很轻,不过这后院倒是安静的很,根本听不到动静。”
清绾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稍微想了想,便开口回答道。
“这就怪了,他总不能打了人就跑了吧?”
李二不满的冷哼一声。
“没人这么无聊。”
李苪淡漠的颔首说道,他似乎一直在思考,推开窗户往外面瞧了瞧,眼神十分严肃,“不行,客栈不能待下去了。”
“可是现在走不掉。”
清绾大步追了过来,眉头紧蹙。
他收回了眼神,谨慎却又显得有几分滑稽的关上了窗户,李苪什么话都没说,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冷静的坐下。
“公子,我们会不会太敏感了?”清绾顿了顿,提着手中的剑凑了过来:“再者如果我们现在开溜,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也不能一直在客栈干耗着,太危险了。”
李二撇了撇嘴巴,他是十分赞成赶紧收东西走人的。
清绾猛地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者焉了气,嗫嚅着嘴唇还想开口辩解,却碍得奇女子别有深意的目光,只得悻悻的退到了一边,最后的结果。
“你二人皆言之有理,不过...”李苪摆了摆手,轻笑道:“是该离开了,各方势力都在隐忍着,是时候让他们跳出来了。”
“什么意思?”
清绾眉头一挑,探身询问道。
“把客栈里的一些人赶走,然后我们趁乱离开,逃出城去。”
“你是说把劫持大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