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出药铺的地方,清绾一刻都不敢耽搁。
她直接冲进了里堂,焦急的大声叫道:“大夫,大夫,舍妹病重还望您给瞧瞧?”
在药铺坐诊的大夫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白胡子老者,他一见情况不对劲,立马打起了精神来,连忙起身招呼清绾将病人放在榻上,自己则捋了捋袖子,上下打量了陆羽好几眼,一边开口自顾的说道:“这丫头像是感染了风寒。”
大夫经验十足,只见他凝神瞧着陆羽苍白的脸庞,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将清绾拉到里屋,缓缓的说道:“姑娘不要太过着急了,令妹只是偶染风寒而已,索性送医及时,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好好静养。”
清绾闻言,心中的石头顿时放下了,不过见大夫眉头始终紧锁,她心里突然又有点发慌,忐忑的试探性的追问道:“大夫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但讲无妨。”
“罢了罢了,莫怪老夫多言,不知姑娘近日里是否带着令妹拼命赶路?”
清绾眉头微颤,迟疑了的点了点头,回答道:“确有此事。”
“那就对了,方见令妹气虚,身子骨确实不弱,想来还有几分功夫底子。”说到这里老人家顿了顿,下意识的瞥了眼清绾手中的宝剑,又开口说道:“可能是一路的舟车劳累,再加上颠簸所致,引发了旧伤,如今又染上了风寒,故此看起来病情比较严重。”
清绾颇为自责的叹了口气,皱眉问道:“这是我的过错,敢问大夫接下来该如何医治?”
“不难,老夫立马开出一味药方,你把药方送到前厅,我那店里的伙计自会给你抓上几副配好的药,到时候姑娘只需按着方子煎药即可,不出三日定能痊愈,然后静养些时日,必然恢复往日的英姿。”
“那就多谢大夫了。”
清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她回到了陆羽身边坐着,药铺里的伙计又打来了一盆凉水,她拿出自己的手帕打湿又拧干后搭在了陆羽的额头上给她降温。很快大夫的药方就送到了她的手中,伙计带她去前厅抓药,共三包药一个疗程。
“小姐您拿好勒,一共半两二分钱。”
“半两二分钱?”
清绾微微一愣,很自然的就从袖中去摸银子,两边袖中皆是没有,她又到腰间摸索了一番,不禁露出了难为之色。
她的腰间只有数枚被她用作暗器的铜板,往日里跟着李苪这个财大气粗的贵公子,清绾身上根本就没有钱袋。
清绾尴尬的冲伙计笑了笑,将手中包好的药放在了桌案上,说道:“稍等片刻,我去找舍妹取来付账。”
这办了事没有钱可就不好说了。清绾凑到陆羽身边摸索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这显然也是个身上从不带钱的二世主,果然不出她所料,陆羽身上除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手绢之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药该如何取走了?
“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清绾有些羞涩的轻声问道。
老人家心也不坏,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跟着清绾走到了坐诊的里屋,却只听得清绾低声道:“大夫,我与舍妹及兄长在半路遭歹人截杀,身上所带银两及行李悉数掉落,兄长更是不知所踪,还望大夫谅解,可否先将救命的药赊给我们,来日小女子定当双倍奉还今日所欠之银两。”
清绾拱了拱手,欠身拜道。
“这样啊?”老人家闻言,沉吟了些许,脸上露出难为情之色,讪讪的笑道:“姑娘也是正经人,我这药铺在这小镇上开下去也不容易,这药既是令妹的救命药,这当付账的药钱却是我这药铺上上下下伙计们的救命钱啊。”
“大夫说的在理,舍妹的病情您心里是最清楚的,这三包药我一定要带走。”清绾一听也觉得老人家说的有道理,可无论无何,这药她是一定得带走了。于是她思索了片刻,一咬牙又说道:“那这样吧,多的话小女子也不说了,今日身上确无银两,您先将药赊与我,小女子愿将家父遗物抵押于此,来自小女子定当双倍奉还今日所欠之银来赎家父遗物。这药我就先拿回去了。”
她一抬手,未销剑就呈在了老人家面前。
这是一柄什么样的剑,老人家心里没谱,也不指望能够明白,不过一想既然是女子家父的遗物,这账自然是逃不了了。
“那行吧,老夫就多谢姑娘谅解了。这剑就先寄存在我药铺中,只要你回来付账,这剑老夫我就毫发未损的送还。”
“药嘛...拿回去吧,你说的很对,令妹的病情,只有我这做大夫的最清楚不过了。”
老人家感慨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快走吧。
没地方可去,她就在药铺的后堂煎好了一副药喂陆羽喝下,然后他们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老人家于心不忍,又给她们每人喝了碗粥,这太阳就落山了。
天色不早,她们两人必须要离开了。
清绾整个人都在颤抖,若不是身上背着个人,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腿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