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把时间线好好捋一捋。√”
清绾皱着眉头,沉吟了些许,缓慢的开口说道。
其他三人仍在收拾情绪。
““了尘”大师真的你们法觉寺?”
“千真万确。”行书摇了摇头,觉得此事非同一般,他很认真的思索了片刻,郑重的回答:“我们寺中高两辈的一代弟子皆以圆寂,而二代弟子中仅有两人,以晦文方丈辈分最高,另外一个是晦倦师叔。三代弟子中分别是‘行’字辈和‘戒‘字辈的和尚,四代弟子就更加不可能了,都是‘苦’、‘矣’、‘智’、‘同’等辈分的和尚。”
“那就是黑衣人在说谎,找个由头灭掉法觉寺,屠戮全寺上下一百三十七条人命?”
想了半天,清绾只能得出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结论。尽管听起来有些荒谬,可事实是,法觉寺真的不复存在了。
他们就是杀人?
行书、行云、行夲三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山下的村民没有反应吗,临溪县衙也无反应吗,那可是一百多条人命啊。”
清绾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周围的村民连夜赶来救火,可是那火实在是太大了,杯水车薪。那场大火一直烧到了第二天晌午,烟雾笼罩了半个天空,甚是吓人。”行书再次回忆起当初大火焚烧法觉寺的场景,脸上极为阴沉。“我们三人坐在远处看着极其不真实的大火,眼泪都流干了,可是没有办法,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那你们认为陆大人可以为你们做主吗?”
三人微微一愣,迟疑了片刻,行书往前走了两步,右手攒紧了拳头,目光愈发的坚定,“不试试怎么知道。”
清绾睁了睁眼睛,蓦然的点了点头,她虽然很想反驳但似乎没有必要。人往往在走上绝路的时候,总要强调自己这最后一次一定能够成功,所以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们没去县城吗?”
行书摇了摇头,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又有几分阴沉,不过很快就全被无奈占据了,“我们不敢去。”
“不敢去?”
清绾心中大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让我想想,似乎自南山寺秘宝的消息传出来以后,你们都不敢以真实身份示人,莫不是因为这?”
“阿弥陀佛。公子所言甚是。”
行书眼中充满了愤怒,沉声道:“自法觉寺付之一炬以后,我们师兄弟三人到处东躲西藏,时常饥不果腹,正打算去县城报官,没想到啊。”
他面露若有所思的惆怅之色,不知道因为什么,却突然闭口不言了。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行云愤然转过身来,冷冷的说道。
“在去往县城的路上,几个匪里匪气的地痞无缘无故挡住了我们去路,硬是说我们是南山寺的僧侣,无奈之下我们等师兄弟三人只好破了杀戒。”
“阿弥陀佛。”
行书闭上了眼睛,内心似乎饱受。
行夲打了个机灵,浑身一颤。清绾注意到,自从行书开始回忆讲述其在法觉寺的悲惨经历时,他的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像是默念着心经,超度着死去的亡魂。
“这不算什么,宝藏总是充满了诱惑。”
清绾诡异的笑了两声。
其他三人感觉很怪,这一句话只有职业杀手嘴里说出来才是正常的。他们都没有深究这个问题,清绾衣衫褴褛,那残留着的斑驳血迹,混合着汗水透在衣服上呈现出淡淡的橘黄色,便是最好的证明。
“公子,你相信南山寺有宝藏吗?”
大殿内沉寂了片刻,良久行云幽幽的开口问道。
“为什么不信,那么多人为之疯狂,以至于付出沉痛的代价以及生命,不得不让人不信啊!”
清绾眯起了眼睛,她当然不能说因为自己养父的事情,促使她不得不去相信某些人用生命证明的东西。尽管没有人找到那丢失的三百万两饷银,可确确实实它是存在的,一直都在。
“小僧从小就在庙里长大,可算的上是土生土长的临溪人。庙中香火兴旺,可我从来没有在香客口中听闻南山寺。临溪、蒲江二县境内最大的寺庙就是我们法觉寺,邛州城外四圣山上有一个较为出名的雷云寺。”
清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算是礼貌的回应了,不过这两个寺庙在此之前她都不曾听闻。
这个问题暂且先跳过,追溯其根源,究竟有没有南山寺这个庙宇恐怕都很难说。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等到人尽皆知的时候或许自然而然的就把寺庙的名字给改了也不稀奇。清绾最在意的还是那惨绝人寰的黑衣人。
“现在这些谜团我们暂且不提,就算去想也想不明白,假使你们能够安全的邛州城,同时也没有意外的见到了陆大人,那你们该怎么说呢?”
行书一愣,稍微思索了几秒钟,回答道:“法觉寺全寺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惨遭歹人毒手大人为小僧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