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了一下,扭头问白刃,说刃叔。你刚刚说什么引蛇出洞。这是什么意思?
白刃闷头挥动着铲子忙活。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听我一问,动作了慢了下来。简单解释说,只要将河堤挖出一个溃口。河水一冲。那个玄目还有那个女人就会现身。
我听白刃的解释有依旧是一头雾水,玄目是谁?那女人又是谁?
玄目我倒是听白刃提过几次。听他之前话里头的意思,正是此人抓走了胖子和虎子。当时我也是没细想,只猜测或许这叫做玄目的人是那独眼龙和假冒依依的头儿。
可这女人又是谁,我可就想不明白了,问白刃,白刃也没解释。只说你要想知道,就赶紧出点力帮我和张不凡一起挖开缺口。
我回头一想。这话说得也是挺在理的,嘀咕一声算了。听着玄乎,等白刃所说的这俩人现身了不就知道是谁了?
将这事抛到一边。我说到了点子上,我说刃叔,这河堤一旦出现缺口。现在又是汛期,万一控制不当。河水一冲,又将下游的锁龙村淹了,这要被发现了,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上次我和胖子虎子还有依依在一起,可是一同经历了惊魂时刻,锁龙村的村民门像是信徒一样盲目,没了一点农村人的纯朴善良,当下恨不得立即将我们填河。
而且他们不知是不是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对于龙王爷深信不疑,皆是认定那日现身的龙影就是龙王爷的真身,当下跪拜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
要不是村长当时还算良心未泯,说是要让我们搞清楚状况再将我们丢进河里,无形中拖延了点时间,尔后依依挺身而出,估计这会别说胖子和虎子,就是我,此刻应该是在喝孟婆汤了。
白刃听我提到河水会淹没村子的话题,只是笑了笑,说是没事,他和张不凡心里有数。
我一听这也不是个事儿啊,就说要不想其它的法子吧,这么做可不成啊。
张不凡见我有想要阻止的意思,淡淡地丢下一句话,“破而后立!”
我细细品味了这话,也不知该怎么办了,索性出工不出力,大有见机行事的意思。
胖子的本事在我眼里算是不错,至少相对我和虎子而言,胖子对于风水秘术的造诣还是很高的,可胖子对于年纪比他还小的张不凡愣是称为小哥,很是尊重,这些我可是看在眼里。
虽然此刻我依旧是将信将疑甚至是有些偏见,但对于张不凡的本事从未怀疑,既然他开口说是破而后立,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但是这河水决堤对我来说是大事,权衡利弊之下,我能做的就是出工不出力。
挖了一会,时间一晃,已是烈日当空,不知是不是锁龙村里多数人去参加村长葬礼的缘故,这大堤周围就没什么人走动。
这样一来,张不凡和白刃算是基本上没受到什么干扰,除了因为我先前磨叽了几句,耽误了点进度,到后来他俩挥舞着铲子就没停过。
不一会,一个缺口就被挖开了,河水从里头灌了出来,瞬间就已经弄湿了河堤地面,而缺口由于河水的力量促使,渐渐趋大,周围的沙袋堆层开始摇摇欲坠,看情况极有可能要再度冲开更大的缺口。
我有些慌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也理不清头绪。
联想到张不凡和白刃一直在商量着破阵的事情,我的思维这才有点清晰了起来。
心底升起莫名的恐慌,因为我想到一个问题,听村长说过,锁龙山山上的阵法是由廖东北所布,而廖东北在胖子看来就是我的祖宗,虽然我还未完全确定,但一想万一廖东北真是我的太爷爷,这事情可就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了。
我的太爷爷总不能害我这曾曾孙吧?
也不知为何,想到这,我的脑子不受控制,似乎有某种力量在驱使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一下子冲过去扑到那个缺口,有些螳臂当车的即视感,果然,我瞬间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先是站立不稳随即被喷涌的河水冲出去好远。
倒在地上浑身湿透的我有些吃惊,刚刚这是怎么回事,可转念一想,我彻底明白了,原来我考虑的不仅仅是廖东北这个还不知道确不确定的太爷爷,更深的一点是我想到了依依。
前几天依依为了填上这口子,不仅将龙眼丢进河里,自己也是跳进河里不辞而别,现在回想,这哪里是不辞而别,根本就是填河!
这还未完,我不禁胡思乱想起来,想到和独眼龙一伙的那个假冒依依,一下子不寒而栗起来,既然那个假冒依依可以带着皮具骗到我,那杨帆会不会也是骗我?
不同的是,杨帆或许是戴了两层皮具......
“小年轻,你不要命了?柳爷的本事你没学着,怎么连性格都没遗传半点?”白刃见我像疯子一样竟是去堵缺口,向来和气的脸眉头一皱,朝我叱喝一声。
我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脱口而出顶了回去,“刃叔,我没疯,是你们疯了,我看你们不是救人,是要害人。这河堤缺口一开,水淹没村子,你敢保证不出事?”
张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