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没有回答张不凡的话,反倒是看着我,冷笑一声说。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竟然找来了白刃。
我说这是拜你所赐。不是你假扮依依骗取我的信任,抓去了我的朋友,我真未必会破釜沉舟到这步田地。
哼。这女人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当时就应该杀了我。要不那里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未了,她似乎是想到什么。有些吃惊地问我说,你只身前去潘家园?不可能。是谁在帮你?
我看了一眼白刃的眼色,白刃摇了摇头,我心领神会,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便就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的话。
这女人见我不说话,看向白刃。讽刺了一句说,白刃。想不到向来清高自居的你,也掺和到这事来。就不怕到时惹上一身腥,连你的老巢都回不去?
白刃微微一笑,只是淡淡了回了一句。呵呵,我没有你们那么冷血。
冷血?不要给我们扣这样的帽子!不是有人将我们逼到这份上。我们会这么做?至于这人是谁,你我都清楚!
白刃的话像是激怒了这女人,而且她的话透露了一些信息,我只听得出这女人的意思是她和玄目这一伙并非是自愿做这一切,而是受人迫使。
我有些糊涂了,布下这阵法的是人,按村长的话,此人是廖东北,也就是我和胖子猜测是我太爷爷的那人,可这女人和玄目处处维护阵法不受破坏,究竟是在维护有人改造过后的阵法还是最先的那个阵法?
回头一想,我和胖子虎子中了血咒,如果不是刀疤脸所为,那又是何人所为?
张不凡之前说过胖子不能全信,事实上我现在已经完全将胖子和虎子视为朋友,一同出生入死多次,且他俩和我一样,都是身中血咒,至少暂时看来,他俩值得信赖,至于张不凡,我已经无法做到完全相信。
从那天在井下看到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人后,我就曾疑惑过,但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思考。
还有依依,想到依依,我只觉得内心深处像是有种东西在坍塌,也不知为何,我现在依旧是深深迷恋着依依,甚至为了复活她我还是能做到不顾一切,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消除。
如果说依依没有疑点,为何那天要以杨帆的身份出现,而是被冲上河堤后,索要龙眼解决决堤一事之后再揭开面具?
想到这,我内心打定了主意,看向眼前这个被绑住双手的女人。
我猜不到张不凡和白刃一会要怎么处置这女人和玄目,心想得把握机会问问关于依依的事才是要紧。
想罢,我迟疑了下,带着点忐忑地问她说,之前那个杨帆是不是她假扮的。
问完之后,我不禁有点后悔,心想有些事情还不如烂在肚子里,知道真相未必就是好事。
想起井下两唇碰到一起的感觉,想到杨帆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想到在河堤上拥抱着杨帆时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气息......
要是杨帆真的是这女人所假扮,那我该怎么面对这个事实,一个陌生的女人能装出那般将深情埋在心底,恰好地流露出来,那还该怎么相信依依对我的情意是真是假?
就凭一颗龙眼?可我也是付出了心脏停止跳动的代价啊!
我咬着牙,强装镇定,等待着这陌生女人出声,可心中早已是一团乱麻。
她看着我,愣了一愣,似乎是很意外我会问这个问题,接着笑了起来,说那不是她。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头长舒了一口气,心情轻松了许多,脸上估计不是眉飞色舞,也是眉眼舒展。
有时候,心头被重压之后,一旦听到好消息,几乎觉得这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好在胖子忙着去锁龙村找吃的去了,要是在场,估计这会功夫我绝对是要遭受言语上的重重打击,他的嘴炮我可是见识过,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
我看着这陌生女人,觉得她也不是那么凶蛮了,至少她说出了我想要的答案,还好不是她,也就是说之前一起出生入死的杨帆就是依依。
不过令我有些不解的是,依依恨他的爷爷,也就是刀疤脸柳爷,可刀疤脸从锁龙村村长那里现身之后,我才知道他处处帮着我,这究竟是为何?
如果说柳爷一直在暗处帮我,那在龙口营利用傀儡泥人想将我困进锁龙棺里头的那个幕后人又是谁?
更令我觉得互相矛盾的地方是,刀疤脸柳爷也就是依依的爷爷,如果这俩人都在帮我,那为何这俩人是站到了对立的一面?
此刻没人能回答我,一个不见踪影,另一个为了帮我而去赴约,且现在想来是一个处处透着危险气息的局。
有时候我真觉得有些疲累,这些疑团一个接着一个,可无论是张不凡还是柳爷亦或是依依,给我的答案要么是含糊不清要么是时机到了再跟我解释。
要不是我想着复活依依,想着为了我宁愿填河的爷爷,想着我那可怜的娘,想着现在孤苦伶仃的爹,我真想放弃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