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退出去之后,凌非墨微微叹了口气,在这些天来他也是听够了那些大臣说要对凌枫的处置。他也曾细细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抓到了凌枫他会怎么做,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会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他和小小的凌枫一起放风筝。说着长大后的抱负。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但是两个人关系却好得很,凌非墨怎么会忘记那些日子呢。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杀了凌枫。可是也不能原谅凌枫,他不但是一个兄长,也是一个皇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他刚想跪下行礼,凌非墨却制止住了他,道:“你来了也不是一时了。怎么不出来?”
那人沉默了一下。半晌才道:“回皇上。微臣见皇上心伤,不敢上前打扰。只是此事微臣不得不禀报,打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凌非墨苦笑一声,他道:“也罢也罢,朕就是想要怪罪与你也没有那个精力。说吧,太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白宇轩的脸渐渐凝重了下来,他虽然知道现在的凌非墨心里也是苦闷,亲弟弟千方百计的想要谋害他,而亲生母亲更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和弯奴那边有联系,只是太后娘娘极其的小心,若不是白宇轩日夜观察着,也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白宇轩上前了一步,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道:“皇上,这是微臣在慈宁宫外面拦下来的,发现这是太后娘娘写给凌枫的!”
凌非墨的眼睛闭了闭,这才伸出手将那张纸接了过来,他就着烛火细细的看着,过了一会儿他猛地将手上的纸往桌上一摔,白宇轩一掀下摆跪了下来,只听凌非墨冷笑一声,道:“朕真是有一个好的娘亲啊!”
声音之凄然,让白宇轩心口一酸,他与凌非墨相识多年,自然知道这么多年来凌非墨心中的苦,旁人都有娘亲的爱,只有他没有,那时候小小的凌非墨也曾问过他,怎么样才能将他的亲生母亲救出来,当时的他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非墨像是知道了该怎么做一般,他开始发奋读书,勤学苦练,他知道了,只有当上了皇帝,才能将他的母亲救出来,只有他强大了,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只是现在,他想要保护的人,都是处处与他作对的人,凌非墨冷冷的看着桌上的那张纸,上面不过寥寥数字,却将他一直相信的东西全部击垮掉,白宇轩抬起了头,刚想说话,大殿的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白宇轩回过了头,又很快的低下了头。
“你们在干什么?”桃夭站在门口茫然的看着外面,见凌非墨和白宇轩在院中,道:“这都上面时辰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桃夭一觉醒来见凌非墨不在了以为是上早朝了,可是凌非墨以前都会把她叫起来的啊,现在却没有任何动静,她出来一看,果然见凌非墨在院中,凌非墨见是桃夭,飞快的将桌上的纸收了起来,大步走了过去,低斥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那么冷!”
桃夭委屈的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都怪你,醒来不见你,我怎么还能继续睡下去。”
凌非墨的心中一暖,他突然一笑,还好,她还在他的身边,他拉住了她的手,道:“朕这里还有点事情,你先去歇息,朕一会儿就来。”
桃夭看着凌非墨,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道:“你也真是的,整日里忙着政事,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好吗?”
“什么……革命?”凌非墨问道。
桃夭哂笑,哈哈了两句含糊了过去,她摆摆手,道:“你快点啊,我先进去了。”
说着就转身进了殿,凌非墨无奈的转过身,看着白宇轩道:“继续盯紧了慈宁宫。”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零零散散的落在了地上,燕子低低的飞过,看样子是有一场大雨即将而至,但是那太阳明媚的一点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桃夭百无聊赖的坐在石凳上看着那些燕子,心里想这些恐怕都是骗人的。
旁边的喜儿不停的朝小安子使眼色,小安子苦着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早上皇上下了命令,说不准让皇后娘娘出门,可是看皇后娘娘这无聊的样子,怕是一会儿就要出宫,他们必须给皇后娘娘找点乐子。
桃夭突然站了起来,吓了两个人一大跳,她站在他们的面前开始踱起步来,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指点着两个人,说:“你们两个今天很有问题,只要我一想出去,你们就千方百计的拦着我,说,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喜儿和小安子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桃夭审视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乃至整个景仁宫的人都好生奇怪,就从今天早晨起床开始,她想去外面散散步,喜儿说马上就要下雨了,还是别出去了,不管她怎么说就是不让她出去,桃夭甚至都想,难道是今天凌非墨背着她又纳了新的妃子?
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于是她再也忍不住了就想出去,哪里想到苏公公来了,说是皇上中午会来景仁宫用膳,她也就将那个想法压在了心底,谁知道午膳的时候凌非墨并没有来,于是桃夭再一次的坐不住了,她往外面走去,喜儿在后面大喊:“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