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我微颤的声音染上些许慌乱,猛地回身,伸手去夺他的手机。
“你上车我就告诉你。”
陈默宇拿着手机的手灵活翻转下,躲开我的抢夺,把手机塞进裤兜里。
我侧开脸微仰着头,强逼回已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轻抽下鼻子,稍稍平复下激动过度的心情,坐进车中。
陈默宇让他的助理谭鑫把车开到东大街,刚修好还没正式通车的路段。
谭助理下车后,车上只剩下我跟陈默宇两人,我滑下车窗,扑面而来的热浪,给车厢中压抑的气息又平添几分沉闷。
“商会为我争取一个在官网平台上直播的机会,目的是为了展现商场精英的全貌,内容包括平时的工作和生活。”
陈默宇看了下时间,从手边拿了一份资料递到我的面前,“工作我自己能搞定,生活分社交和家庭两方面,直播家庭生活的时候我需要你的配合。”
“如果我不呢?”
想到倒是美!
三年单恋,三年婚姻,我的心足足系在他身上六年,为他做了我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最后他是怎样对我的?
如果是在昨晚之前,我会欣然配合,现在……
我是脑抽了,才会与他逢场作戏。
“芷儿,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也一样。”
陈默宇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下,斯文中透着几分书卷气的脸上浮现层浓的化不开的歉意,“这三年来,我努力的跟你相处,试着爱上你。渐渐发觉,你没有我也可以活的好好地,你根本就是个不需要丈夫的人。”
不需要丈夫……
我呵呵冷笑两声,笑着笑着眼泪就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我暗骂自己声不争气,用手背胡乱抹了下脸上的眼泪,目光沉沉的看着坐在我身旁惺惺作态的男人。
“陈默宇你摸着你的良心扪心自问,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什么时候在我身边过。”
去年我出去采访,路上遇到暴雨。路滑,视线不好,为了躲避对面横冲直撞的面包车,我乘坐的车子撞到了路边的护栏。
车子没法移动,与我同行的同事额头上一直血流不止,我拨打了120,因雨势太大的缘故,救护车无法及时赶来。
我当时又急又怕,给他打电话,电话接通,他不等我说话,直接一句我在开会,就挂断电话,让我一个人在磅礴大雨中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
今年一开春,我妈过敏性哮喘病发作,被送进急救室,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单,我担心害怕的失了心魂,给他打电话,他又给我甩了一句,我在谈合作。
不是我不想依靠,而是他从没有给我过这个机会。
我压抑着怒火讲述完,陈默宇面上有几分不自然,他轻咳下,“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所以你是承认,你的心从一开始就没有在我的身上,刚才说的,只是你给自己开脱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芷儿何必问的那么清楚,知道真相,伤害的只有你自己。”
“你为什么要娶我?”
有些事情我明明心知肚明,却又想让他亲口说出来,用他的言语在我心上狠狠划上几刀,让我对他这个人彻底死心。
陈默宇抿唇缄默。
“让我来替你回答,你是为了我家拆迁房子所得的那两千万。”
我自嘲的怆然一笑,三年前陈氏企业被卷进金融风暴,无力偿还之前所欠下货款,商家停止对商场进行供货。
员工担心商场倒闭以后,工资就打了水漂,一群人哄抢百货商场的东西。
什么时候都不会缺趁火打劫的,一些市民闻讯赶来,参与到哄抢的行列。
哄抢的人数太多,警察到场也无济于事,短短的几个小时,偌大的商场几乎被搬抢一空。
后来被追回来的东西并不多,加上损坏的,商场损失惨重,没有后续货款,只能关门歇业。
不久后,陈家名下的产业悉数被银行拍卖,陈家一夕之间从温城的上层圈子,跌到了贫民的行列。
他陈默宇是靠着我从我父母那借来的两千万东山再起的。
“那场相亲也是你刻意安排的?”
陈默宇把脸别到窗外,沉默下说道:“那笔钱,这两年我已经陆陆续续差不多还清了。说到底,我除了耽误你三年青春,并不欠你什么。”
好一个并不欠我什么!
原来在他心里是这么想的,我嗤笑声,“宋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