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尖叫一声,在心里把楼下的那个人骂了千百遍,下辈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他。闭上眼睛。等待疼痛来临。
嘭……
身子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身上骨头坚硬硌人,我的痛呼声刚过半,嘴巴就被一只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手给捂住了。
“呜呜……”
“你再继续叫下去。整栋楼都会被你惊醒。”
这是纪封航的声音,刚刚他的声音来的太突然。我光顾着害怕了。没有仔细听。
闻言,我看了下眼前的那栋楼。确实因为我刚才的尖叫,有几家陆续亮起灯来。我急忙紧闭上嘴巴,挣扎着从纪封航身上下来,扯着他的胳膊就要逃离。
殊不知从楼上掉下来我的双腿被吓得虚软,刚一落地,身子就向前栽去。我再次尖叫,纪封航及时拉了我一把。
楼上又有几家亮灯。更糟糕的是婚房的灯也亮了起来,我欲哭无泪。一脸恳求的看着纪封航,“快点。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纪封航抬头看了下在那条被单连成,在空中随风飘荡的绳子,“胆子挺大的。就不怕中途断掉?”
怕啊,怎么不怕。可这是我唯一能想出逃离的办法啊。
“能不能等下再讨论这个问题。”
我怕婆婆发现我逃了,追下来,撞见我跟纪封航,我就算是磨破嘴皮,也解释不清我们本身就不清不楚的关系。
纪封航跟故意考验我心脏的承受能力似的,睨了我一眼,站在原地不动,我急的都要哭了。
求人不如求己,我深吸几口气,动了动那双不争气的腿,准备自己离开。
“芷儿……”
这是我婆婆的声音,我吓得刚站直的身子瞬间缩在了纪封航的怀中,扯了扯他的衣襟,“你……你的车停在哪了?”
“叫你的那个人来的方向。”
“你没事停那么远做什么。”
婆婆应该是发现了绳子,直奔这个方向而来,幸亏我落下的这个地方有几棵树和车子遮挡,婆婆一眼看不到这里。
我看了下四周,无处躲藏,总不能钻车子底下去吧,我急得浑身出了层冷汗。
“纪封航你真不怕身败名裂啊。”
我可是有夫之妇,半夜三更跟他一个男人在一起,就算是没有什么,也会被杜撰出点旖旎情事,别说我们还……
“不怕,因为身败名裂的只有你自己。”
他平静无波的一句话似桶冷水兜头泼了下来,凉彻骨髓,我怔怔的站在原地。
等我回身的时候,脚步声渐近,好似下一秒婆婆就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完了,完了,本来不是我的错,若是今晚的事被发现,他们铁定会倒打一耙,陈默宇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将我踢出陈家,还能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博得别人的同情,而我跟我的家人,将在别人的口水和白眼中过活。
眨眼之间,我脑中思绪百转,眼睛突然就红了起来。
嘀嘀……
突然,身边的车子响了两声,纪封航在我婆婆赶到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拎进了车中关上门。
他自己则姿态闲适的靠在车子上,掏出根烟塞进口中点燃。
“请问你有见到用这根绳子从楼上滑下来的女人吗?”
婆婆扯了下头顶的床单,骂了声贱蹄子,四处找了下,没看到我,来到纪封航的旁边询问他。
“见到了。”
纪封航轻吐烟圈,灰白的烟雾在他的面前升起层薄纱,遮挡住他脸上的表情。
“她去了哪?”
“往那边去了。”
纪封航指了下楼后面,婆婆道了声谢,口中止不住一路咒骂。
她的背影渐远,隐进阴影处,我才敢探头向外面瞅了几眼,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猛地跌回胸腔,我瘫坐在车中。
一直包在眼中的眼泪跟决堤般哗哗的向下落,不一会儿就浸湿了我身前的衣襟。
“躲过一劫,你该庆幸。”
纪封航坐进车中,打开车顶灯,瞥见我脸上在灯光下闪动着亮光的眼泪,眉缓缓凝在了一起,扯过纸巾递到我的面前。
“是啊,我是该庆幸自己没有被你吓死!”
这个人还真是恶趣味,明明车子就在眼前,他竟然还骗我,看到我吓傻了,心里是不是在暗爽。
我抓过纸巾攥成团砸向他的脸,他抬手挡开。
“我现在可以把你送到她的面前,告诉她你躲进了我的车里。”
他脸上无喜无怒,声音平静无波,我不知道他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认真地,我的心忽然就慌了,不敢再放肆,敛起被他挑起的小脾气,低着头绞着手指,跟他道歉。
“能屈能伸,不错。”
纪封航转过身子瞥了眼反光镜,“她又回来了。”
纪封航口中的她,指的是我的婆婆,我急忙关上车顶灯靠着车门缩成一团,小声催促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