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纪封航一直到十点多才回来,他一身酒气。不用问就应该出去应酬了。
他酒量不是很好。面上浮着桃色。醉眼迷离,一直难受皱着眉,好在他酒品好。默默的进门,解开衬衫上的纽扣。撩了下眼皮看了我一眼。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
我跪坐起身手指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按压着。他紧蹙的眉缓缓松开,舒服的嗯了声。
他眉眼间有疲色。我收回手欲起身去给他拿醒酒药。
纪封航抬手把我扯落进他的怀中,与陈默宇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们也从未这般亲近的坐在一起过,我慌忙欲从他腿上起来。
他收紧双臂把箍进怀中,刚毅的下巴搁在我的肩头。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别走。”
简单的两个字透出弄出浓浓的害怕与不知名的恐惧。忆起今天在小洋楼里一幕,他这话应该不是对我说的。
我双唇嗫嚅几下。最后微微抿了下唇,缓缓抬手放在了他被酒精浸染的滚烫的手背上。
下一秒。他的手快速的翻转下,把我的手包裹进他的沁出一层细汗的大掌中。
他抱着我保持着那个姿势坐了良久,就在我以为他就那样趴在我的肩头睡过去的时候。他转身把我压在了沙发上。
薄唇靠近我唇边,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我不喜欢烟酒的气味。
理智告诉我,就算是不喜欢也得曲意承欢,可身体的动作总是比脑袋里的反应快上些,我偏转开头,他的唇落在我的嘴角。
他半眯着被酒精浸染的猩红的眼睛,盯着我隐隐浮着慌乱的眼睛看了半响。
我被他看得不知所措,开口欲道歉,那个对字还刚溢出唇瓣,他就把头埋进了我的脖颈,吻一路向下。
这一次纪封航温柔的不像话,没有疼痛,只有两具身子契合在一起产生的极致欢愉。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体力惊人,从沙发到楼梯,从楼梯到卧室,他折腾了半宿,才在疲惫中揽着我沉沉睡去。
我低头望着揽在腰上那双修长好看的大手,这样的睡姿是我做梦都想跟陈默宇做的,讽刺的是,却在一个认识不足一个月的人身上实现了。
身上黏腻的难受,身后是纪封航介于熟悉和陌生之间的气息,我无法安睡,就那样睁着酸涩的眼睛看着丢了一地的纸巾,苍白着脸到第二天早上才迷迷糊糊睡下。
昏昏沉沉间听到身边的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缓缓睁开眼睛,纪封航起身趿着拖鞋进入浴室。
睡眠不足,脑袋懵懵的隐隐作疼,我咬牙起身,拿着衣服去了我之前住的客房简单的冲了澡,进入厨房。
昨晚的饭菜没动,我热了下摆放在餐桌上,纪封航穿戴整齐下楼,他淡淡扫了眼饭厅的方向,往客厅门前走去。
他这样的反应跟陈默宇何其相像,我心里的那种疼痛感又清晰的浮现,我在他扯开门时快速搁下手中的碗筷,上前低着头拦在他的身前。
“我不饿。”
我一声不吭的抓紧门框,静默的站在那里。
纪封航抓住我的手,我缓缓抬头,恳切的看着他,“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喝一杯牛奶也行。”
终是没有抵过我的死缠烂打,纪封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来到餐桌旁坐下。
他动作优雅,吃饭没有任何声音,速度却很快,望着他见底的碗,我暗暗松了口气。
“今晚会回来吃饭吗?”
“不一定。”
纪封航拿过餐巾纸擦了擦唇,“新闻的风头没过,这两天尽量减少外出,有事给曹助理打电话。”
他留下一张名片离开,我拿过名片把号码输入手机。
点开可心给我发的短信和*,她的言语间溢满担心,看着她不断问我好不好,让我给她回电话的*,我心里满是愧疚,是我让她挂心了。
我拨通她的电话,电话刚响一声,就被她接了起来。
“唐芷你丫的躲外太空去了是不是,一个电话短信都不回,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去报警了!”
可心焦急的吼声震的我耳膜生疼,我鼻子一酸,眼睛泛起了红色,“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
“你跟陈默宇真离了?”
“嗯。”
“离的好,一看陈家那群人趾高气昂的模样,我就心里堵得慌,恨不得上他们几巴掌。也不想想,当初被债主逼债时的怂样了。”
可心很支持我的做法,突然她默了下,“昨天我去医院找你,阿姨一直让我劝你跟陈默宇复合,阿姨她到底是怎想的,陈默宇都把你欺负成这样了,她还让你委曲求全,这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阿姨吗?”
“砾子和我爸需要钱治疗,她也是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爸和砾子才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我冷静下来下来之后,也理解了她的做法,也没有最初的那般的怨恨了。
“急也不能乱投医啊,就算是你跟陈默宇复合,他也不见得会拿钱给砾子和叔叔看病吧。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