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话是以前说的,倒没什么,偏偏在这个敏感期,我妈这是真的把我当成万能的了。
心里那根刺又被她狠狠的拨动下,胸口好似被堵了块吸足水的棉花,让我有些喘息不过来。
“妈,我先回去了,我爸他身体不好,你别总跟他置气,钱没了可以再赚,砾子的事情我来负责。”
“妈就知道你最疼砾子了。”我妈一脸儿高兴的转身看向我,“这些天辛苦你了,都瘦了那么多,等你爸回来,我跟你一起回家,给你煲个汤,好好养养。”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妈的目的性极强,她的话没让我感动,让我更加呼吸不畅。
我怕再继续在这里待着,会窒息过去,我说完,快速打开门,靠在墙上,抓着胸前的衣服大口的喘息着,面色也已然泛白。
“芷儿你怎么了?”
继父并没有下楼,看样子是不想待在病房,出来透气的。
他年纪大了,砾子的事情一出,他的头发一夜之间全部花白,瘦弱的他,蹲在地上,才六十多岁的人,却像个风烛残年,快要油尽灯枯的老人。
是他在我不见光明的童年时期,用一双满是老茧的手,给我开辟出了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道路虽不平坦,他却一直在用他微薄的力量为我保驾护航。
毫不客气的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或许我会大字不识,早早的嫁了人,稀里糊涂的过完一生。
望着已然老去的他,我鼻子一酸,眼睛泛红。
我快速眨巴几下眼睛,对着继父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我妈她应该是好怕再去过穷苦的日子,她刚才那么说也是有口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
“跟你妈生活了二十多年,我了解她的脾气,我没生气,就是觉的自己没用。想着多赚些,不想给你们增加负担,没想到最我们却成了你最大的累赘。”
“爸,你养了我那么多年,现在该是我孝顺你的时候了。你什么都要去想,养好自己的身体的同时,照顾好砾子,才是真正给我减轻负担。”
“好,好,你也别太累了。等……等专家给砾子瞧完,我也出去找份工作,贴补家用。”
“爸,医生说过你已经不能工作了,别让我挂心。”
“好。”
继父懦懦的抹了把眼泪,点点头。
我把今天刚从纪封航留给我的那张卡中取的钱塞到他的手中,叮嘱他照顾自己,离开医院。
包中的电话响起,是侦探社打来告诉我宋暖上半天的行踪已经发到我的邮箱。
我点开后发现,这大半天宋暖都跟陶然做起了连体婴儿,除了茶楼,就是购物美容美体,这小日子过的还真惬意。
看样子,她是采取曲线救国,先接触陶然,再由陶然介绍她与纪封航认识。
若是陶然知道宋暖接近她,是为了睡她的男人,会不会气的呕出两口老血。
我这边还刚看完邮件,没有收起手机,可心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刚才还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纪封航没有正牌女友,那天跟他一起吃饭的吗,就是今天在茶楼见到的那个叫陶然的,不过是他的一个相亲对象。两人最近走动很频繁,你要加把劲,别让她捷足先登了。”
我也想加把劲,可现在关键是没人给我递梯子啊。
听到可心这么说,我对陶然的愧疚一扫而空,发*询问纪封航今晚是否回来,他没有回我。
他经常是这样的,我给他发十条短信,他能回我两条已经不错了。
现在宋暖已经把目标转移到纪封航身上,我就暂时坐壁上等着两人内讧完再说。
我思前想去,重新回到了风华杂志社,没有李琼,杂志社的同事对我的态度和之前无异。
新升上来的大一组主编徐棉眼前关系跟我还不错,了解我的情况,最近给我安排的工作很轻松,我利用闲暇之余,去学了防狼术。
需要上班,一直住在纪封航那边会被别人发现的,我跟他打了声招呼,纪封航没有表态,我就当他同意了,搬回了我妈那里。
我每天都会查宋暖的行踪,去医院,忙工作,忙学习,生活忙碌起来,有时候我就会忽略掉纪封航的存在,我在想,我大概是个最不合格的情人。
为了不让宋暖得逞,我只能每天设置闹钟提醒给我给纪封航准时发问候*之类的,他不回,我照旧发。
我几次想去金海岸公寓,却都是在坐上车之后临时反悔,总是告诉自己下一次一定去,只是下一次又成了下一次。
我知道自己是在逃避,更是任性,可我骨子里却十分讨厌情人这个身份。
就在我纠结一个星期,准备送上门的时候徐棉让我跟童晓曦一起去参加个饭局,顶头上司发话,我跟童晓曦只能听从。
我暗自告诉自己不是我故意不去的,坐上了徐棉的白色雅阁,去了盛世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