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在昏迷,飞机掉落之后,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知觉。等我醒来以后。是在护林员的家中。那个老人又聋又哑的,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人救我。我醒来之后很高兴,却在能下床的时候看到洗脸水中的倒影给吓了一跳。当时我真的是生不如死。我……”
说到这里,我弟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我将他揽在我的怀中。现在的他瘦的让我的心疼,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柔声细语的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姐,我不太喜欢吃木耳和笋。下次不要再给我做这两种东西了。”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这两样的吗?”
我微微有些讶异,准备食材得时候,我还暗自庆幸,家里有这两样东西。
“可能是睡的时间久了,口味也跟着变了。”
昏迷的时间长了。口味会变,我觉得这个理由根本就不足为信。可此时我正沉浸在我弟失而复得当中,压根就没有去怀疑什么。
我点点头。见砾子搁下筷子,我开始收拾桌子。
“姐。下次带着我出去吃点好的吧。”砾子拿着牙签剔着牙齿,斜靠在沙发上,这样的砾子除了外貌上的变化。给我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我的视线落在他搭在桌上脚上。
“我脚疼。身体不舒服,才这样坐着的,姐不会在意吧。”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的脚向下缩了下,随后再次放了回去。
“不会。”我把碟碗收拾好,“那只腿不舒服,等下我帮你揉揉。”
“好啊,好啊。”
砾子急忙点头,记忆中,砾子是那种阳光中带着一丝小腼腆的男孩子,记得有一次,我妈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给他洗澡,继父不在家,只能我给他洗澡。
我刚进入浴室给他拿好毛巾,才七八岁的小孩子,就羞得满面通红,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硬是把我推出了浴室。
可眼前……
或许真是受到打击才会这般吧。
“要不然这样,明天你出去帮我带一些好吃的,我这副模样出去会吓到人的。”
“你跟我一起出去,明天我们去整形医院咨询完,直接去康佳医院治疗你的腿伤。”
我这里还有父亲留下来的一张卡,短期内的治疗费应该是够了,至于后续,我再想办法。
“我……我不去医院,他们总说我跟得了不治之症样,还说要给我截肢,成了得瘸子之后,我用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如果腿没了……”
“不会的,现在医术那么发达,绝对不会有你害怕的这种事情发生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是不是就想把我骗到医院,让医生把我给治死了,你就不用管我了?”
“砾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我疼他还来不及呢!
心被扎的有些疼,我捂着胸口缓缓地蹲在地上。
“姐你怎么了,是我不好,刚刚不应该跟你说那样的话,你别生气,我……”
“我没事,我给你收拾房间。”
我租住的房间只有我现在住的那个主卧里面有空调,现在虽已入秋,上半夜还是燥热难耐,“你住我房间吧。”
“我跟你一起住,这怎么能行,我……”
“你想多了,我住别的房间。”
我进入房间简单的的收拾了下,明天上午我还有两场戏,刚拍戏第二天我不能请假。
一晚相安无事,第二天早上我给砾子买了些饭菜,跟他说中午回来。
等我拍完戏,心急火燎回来时,看到我妈坐在我租住房的客厅中,我瞬间炸了。
“出去!”
“姐,是我把妈叫过来的,我妈现在过得日子比乞丐还要差,她是我的母亲,我无法看到她这般。”
“她就算是过着炼狱般的生活也是她自找的,与旁人无关。”
“你的话是没错,可她毕竟是我们的妈啊。姐,妈是通缉犯,她只会偶尔来这里一下,是不会在这里留宿连累你的。”
“砾子,我……”
“如果你非赶她走的话,那我也跟着她一起走,我以后不管怎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弟语气决绝,起身拉着我妈朝着门外走去。
人家都说血浓于水,可是这浓度却在我妈一次次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后而稀释掉了,我对她现在连最基本的感情都没有了。
我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轻闭下眼睛,“算了,如果你不怕给我们两个冠上一个窝藏通缉犯的罪名的话,想留下就留下吧。”
我把手中的购物袋递给砾子,“把衣服换了,我带你去医院。”
“你……你有钱给砾子治疗,你不是跟纪封航离婚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离婚了?”
我蹙眉回头看向我妈,我妈自知说漏嘴,低着头不安的站在原地。
我早就知道她看似什么本事都没有,却神通广大,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