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却是没有想到,人群中这时有人向她扔来一块石子。她躲闪不及,额头直接被那块石子给打到。一时间就破了皮。鲜血直流。
站在她边上的邢律师看着眼皮一跳。上前要去帮她查看伤口。温暖却是摇了摇手,制止了他上前的动作。
她捂着被打的伤口,无所谓的一笑。“看来大家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我,没关系。咱们慢慢来互相了解吧。以后大家肯定会对我有个全面的了解的。”
人群里又是有一个抗议的声音喊了起来。“我们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表现你自己。可之前。我们的工友跳楼的事情,你是不是得先给个说法。要我说。人不能白死,公司得先赔付死者的家属伍佰万。只有这笔钱到位了。我们才能真正的相信公司。”
这个抗议的声音有些粗嘎,就在老徐这里已经有动摇要和温暖和平解决厂里的事情时,这个员工突然又嚎了这么一嗓子,简直是在添堵,又把事态往糟糕的方向推。
温暖的目光又扫向人群里。这一回从黑压压的人群里走出一个身形瘦削,长得有些尖嘴猴腮的男人。男人一走出来。就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了老徐一眼,埋怨着。“老徐,大伙推举你当我们的头头。是相信你。可我怎么觉得这个小姑娘随便几句话就把你说动心了。你可得为死去的孟刚负责啊,他一家老小都是等着他的救助款的。”
这个说话的男人叫钱三铎。而钱三铎嘴里的孟刚就是之前从厂里跳楼死掉的员工。
钱三铎突然来这么一嗓子,之前还静默的人群一时间又窃窃私语起来。钱三铎又趁机对身后的人怂恿道。“孟刚可是我们的好兄弟,他不能这样白死。周小姐嘴里说要和我们这些大老粗共进退。那怎么着也要向我们表示下她的决心吧。我听说周小姐名下有两块土地,随随便便把这两块土地卖了,这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区区一个伍佰万,对周小姐来说简直是一点都不在话下。”
钱三铎又用流里流气的眼神瞥了一眼温暖,然后鼓臊道,“周小姐,你除了要赔偿孟刚一家人的安葬费,还有你刚才嘴里说的那些改革。我钱三铎就是个粗人,我不懂,我身后的这帮兄弟姐妹们也不懂。我就是想问你一句,要是改革失败了怎么办?公司到时候会怎样赔偿我们这些人的损失?我们可都是为新正卖命了这么多年的老员工了,可不能陪着你这个富家小姐随意的折腾。”
钱三铎很狡猾,之前温暖用周扬来和这些员工们拉近关系,好让双方的矛盾不会显得那般深刻。但现在他就又告诉场上的所有人,温暖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她的钱多的花都花不完,咱们要是傻傻的听她的话,到头来她所谓的改革不成功,她自己拍拍屁股脱身,他们这些人就不同了。
老徐看着钱三铎,眉头紧锁起来。
孟刚的死因除了工作方面,其实他的家庭……他妻子和别的男人跑了。孟刚又是个内向木讷,完全不懂怎么释放他自己的情绪的人。
一时激动之下所以做出了鲁莽的事情。
他之前之所以不提孟刚的事情,主要也是觉得孟刚的死公司虽然有责任,但要是把主要原因归咎到公司上面,也是显得不地道了。
现在钱三铎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就要伍佰万,老徐心里有些看不惯钱三铎。
但他不好意思这个时候站出来拆钱三铎的台。
温暖捂着受伤的额头,“孟刚的事情我提议交给劳动仲裁局处理,劳动仲裁局那里怎么判,公司就怎么处置。另外,改革这件事情不是为了我,是大家的事情,如果你们……”
“如果你们还想在新正混下去,就给我老实点。”温暖的话只说了一半,一个冷砺刺骨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公司的股东们既然都同意关掉整个新正,那就证明新正这个厂现在在他们眼里看来就是个垃圾厂。现在也就周小姐还惦念着你们和周董事长的旧情,你们各个倒是给脸不要脸了。那会不要怪别人以后对你们狠辣了。”
逼仄而又充满压迫性的声音宛若沉闷的钟鸣之声在场上众人的耳畔边缓缓的荡漾起来。
众人再循声看过去,不远处一身深蓝色笔挺西装的傅斯年已经拨开围观的媒体记者们,身姿挺拔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整个凌城,傅斯年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他一出现,再配上他说的那些话,整个场面蓦的沉重起来。
傅斯年深漆如墨的眼瞳平静无波澜,寒光照面,犀利慑人。
“你们想闹就闹吧,我已经让人架设了摄像器材,今天闹/事的人,都会记在一个名单上。我还会让人将这些名单送到凌城的各个厂里,我倒是要看看最后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招收你们这些闹/事的员工。”狠辣果决的声音里透着他的冷酷无情。
喧闹的场面一时间静悄悄。
傅斯年说到做到,他要是出面要来封杀他们,他们这些员工那里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温暖仰头去看高大如小山的傅斯年,众人目光焦距中的他耀眼的让人不能直视。
她注视着这抹身影,脑子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