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晨却忽然从身后将她抱住,紧紧地抱住,一丝缝隙也不留地抱住。
“你这个恶魔。你放开我!”她挣扎,他却无动于衷。
“以前是我不对。但是夏夏,我没有想过要杀他。”他还是想要解释的。原来到了这一刻,他还是放不下她的。
说什么也不愿意放手。他们的关系才刚刚好转。他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自己面前?怎么能够……
“你给我放手!”梁夏夏怒吼。趁傅司晨不注意,从他的风衣口袋里抓出打火机。
“你若不放手,我们同归于尽!”她将打火机举到他的眼前。咬牙切齿地说。
傅司晨看着她手中的打火机,好半晌,竟笑出了声。圈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松开。可是直到完全将她松开,却用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
他看着她的背影说:“我放手,不是因为害怕和你一起死。我放手。只是因为你不相信我。更是因为……不想你死!”说完,他哂笑几声。快速转身,坐回车子里。发动引擎,快速地从她身边绕过在他人看来,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当傅司晨一走,四周再次响起尖锐刺耳的喇叭声,于是梁夏夏被交警拽到了一边,说她违反了交通规则。
大约有十几分钟,梁夏夏都乖乖地听着交警的“教育”,直到交警放她离开,她才失魂落魄地回到大街上,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四周的风很冷很冷,梁夏夏拿起手机,拨打叶其轩的电话号码,好在才响了几声就被接听了。
“夏夏夏小姐,我是德叔。”电话那边传来德叔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个德叔,梁夏夏只是见过,好他没有多少交情,但是她知道德叔很关心叶其轩。也对,叶其轩现在这个样子,身边是不能少了德叔的。
“嗯,其轩在哪里,我马上过去。”她咬咬唇,抑制住眼泪。
德叔说出医院的地址后,梁夏夏拦了一辆的士,便过去了。大年初二的医院不是很冷清,但是也不是很热闹。她朝急救室走去,发现空旷的长廊里,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垂首坐在椅子上,满脸倦容。
“这位是夏夏夏小姐吧?”见到梁夏夏到来,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却是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梁夏夏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急救室里,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德叔呜咽起来,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看起来痛苦至极。
“鼎丰落得今天这样的惨状,也都是怪我没有照顾好其轩,现在其轩又这样了,我怕是死了,也无颜去见他的父亲!”德叔悲恸地说道。
也许他的情绪已经压抑得很久了,见到梁夏夏到来,便忍不住爆发出来。
梁夏夏无奈,只好拍拍他的后背,“德叔你别这样,这一切都不怪您,也许是命中注定吧,现在其轩还在急救室里,我们更需要坚强,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安慰别人容易,安慰自己却是很难。梁夏夏没想那么多,只想用最简单的话语将德叔从彻骨的悲伤中拉出来。
果然,他听了后,便快速地抹了一把泪水,“你说得对,我们需要坚强,如此其轩才能坚强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你说是不是?”
梁夏夏点点头,“是的,他一定会好好的。”
那个触目的场景,到现在还在她脑海中回放,哪怕现在,她全身上下都是鲜血,也许公安人员很快就会来找她做笔录了吧?
也或许傅司晨会收买那些公安人员,以逃脱故意杀人的罪名事情如她所猜想的那样,没过多久,她就被带去做笔录。
这个时候,让她走她是怎么也不放心,但是德叔说:“没关系这里有我看着,反正手术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你放心去吧,这也是在帮助其轩。”
梁夏夏只好答应前方派出所。
他们的问题都是很公式化的,但是梁夏夏却一脸的淡定,回答的问题大多以“不知道”为借口。叶其轩是她在乎的人,她不希望叶其轩出事。
傅司晨是她爱的男人,哪怕和他决裂了,她依然不希望他出事,所以,她只好选择“不知道”。
也许这样做会对不起叶其轩,但是她没有办法。若是苍天有眼,公安会抓到真正的凶手,若是没眼,她也想自私一下。
也许因为她的“不配合”,公安人员也无可奈何,很快就让她离开了。
回到医院的时候,气息依旧是冰冷的,急救室的灯依然亮着,里面像是住了无数个生命,梁夏夏多么希望……叶其轩能够没事,但是事发之时,她就在现场,那样刺目的血,那样剧烈的撞击,怎么可能不,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梁夏夏捏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也给叶其轩打气——叶其轩,你一定要活着出来,一定要,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滑过,路过十一点,再是十二点,再是一点梁夏夏和德叔的眼睛一直盯着急救室的房门看,直到眼睛发酸,身体难受无比,他们都没有看到门被打开梁夏夏揉揉眼睛,继续盯着。
德叔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