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夏狠狠地瞪他一眼,“出门右拐走十步,在那里你可以拦到去蛇精病的出租车。祝你一路顺风,慢走不送!”这个男人不是神经病,就是严重神经病。
梁夏夏说完。就率先走出了房门,也不知道院长是怎么放他进来的。其实想要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也不难。按照沈一帆的性格。肯定是连蒙带骗,把院长给骗过去了。
沈一帆见她离开,快速地追上去。“诶诶,你怎么就走了,我还没有玩够呢。”他很不高兴地看着她。这么多年了。她是唯一一个拒绝他的女人,心里真是很不爽,不爽到了极点!
“我没有时间和你玩。让开!”梁夏夏喝道。
“不让。我偏不让!”原本只是单手拦住她去路的沈一帆此时伸出双臂。像是要将她圈在自己怀中似的,死死地挡住梁夏夏的去路。
“你真的很无聊!”梁夏夏面无表情。
“对啊。我就是很无聊,你怎么知道?”他嬉皮笑脸。完全不理解她此刻内心怆然的感觉。
梁夏夏转身,从墙角拿起扫把,指向沈一帆。“你想来真的还是……”
沈一帆见扫把指向自己,一下子就往后退了,“你别这样啊,我怕脏,真的!”虽然拍电影电视有时候也要面对赃物,但是在生活中,他可是很有洁癖的。他向来都把影视和生活分得很开!
“怕脏就给我走!”梁夏夏将扫把挥向他,沈一帆立马跳开,给梁夏夏腾出了路。
最终,沈一帆被手持扫把的梁夏夏给赶走了,样子相当滑稽,但是梁夏夏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此时此刻,她完全将沈一帆视作堵物——添堵的物体。
要是沈一帆知道她这样想自己,肯定得气得鼻子歪了。
沈一帆“落荒而逃”之后,梁夏夏就离开了,去德叔的家里。
德叔是看着叶其轩长大的,如今叶其轩“无家可归”,自然是由他带走。
到德叔家里的时候,免不了又是那种压抑的氛围,德叔几度潸然泪下,梁夏夏知道,明天就是叶其轩的葬礼。
到这个时候,她依然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场怎么也醒不来的噩梦,可是她知道这不是梦,这是真实世界里发生的真实的事情,看着他的黑白照片,她一点一点抚摸照片上的他的轮廓,他笑得很灿烂,犹如初见那般灿若星辰,但是现在梁夏夏的手蓦地顿住,他……真的离开了。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她的眼泪无声地落下来翌日,天气阴。
她身穿黑色的礼服,头上是一把黑伞,整个墓地都是黑色的,来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只零星几个,而且都是很快来很快走。
德叔站在她的身后,她屈膝蹲在他的墓碑前,眼泪流着流着就笑了出来,一边抚着他的名字一边说:“如今好了,你再也不用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你欠大家的、大家欠你的都随着你的离开而烟消云散了。其轩,你知道吗?都烟消云散了!”
眼泪有多酸涩,笑容就有多苦楚。
原来,真正的分别是这样的,她还活着,他却已经死了,阴阳相隔,是怎么也触碰不到对方的,不管你痛苦也好,还是欢乐也罢,他都不会再知道了。
北风刮得很厉害,四周的树枝被吹得摇摇欲坠,要掉却不掉的样子,很是惹人心里悲凉。
梁夏夏不知道蹲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身后的德叔哭了多长时间,但是最后,却是他上前来,安慰她叫她离开的。
离开之外,深深地看了那张笑脸一眼,梁夏夏擦掉最后一滴眼泪,转身离去。
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院长给她送来吃的,她却只放在桌子上,便钻进了被子里。哭的太多了,连身体都是无限的疲倦。
前半夜,依然是噩梦纠缠,她在黑暗坐了很久很久都没敢再睡,直到天快亮了,才抵不住困意,睡了下去,所幸,这一次没有再噩梦,她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
外面依然是萧瑟的北风,她很饿,却没有一点胃口生活一直在反复,傅司晨说的,给她三天时间,但是三天后,他却没有来找她,梁夏夏只是呆在屋子里,哪里也没去。
这个冬天格外的漫长,是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这是她全部的感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个冬天,她再也没有见过叶其轩,也再也没有见过傅司晨,一直到春天到来。
天气在一点一点变暖,在院长的长期要求下,梁夏夏加入了孩子们玩耍的队伍当中。
找找找朋友我要找个好朋友敬个礼来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当这样的儿歌在她耳边响起时,她心酸得想要落泪,但是面对这么多孩子,她知道自己不能落泪,于是仰头看向天空,此时的天空很湛蓝,宽阔,美好得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梁夏夏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叶其轩,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心底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但是她极力压制住,没让其冒出来,有些人失去了可以想念,但是有些人,一旦想念,便是无尽的罪恶。
比如,傅司晨。
每当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