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乾是个很硬气的男人,我几乎想象不出有多少事情能把他折磨成这样。他就这样站在门口,举着的那只正准备按门铃的手甚至都在颤抖,看得出他压抑了极大地愤怒与不甘,我只能先让张泰铭和徐正把杜乾扶进屋,我自己则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看着杜乾用那只暴满了青筋的手举起水杯,然后一饮而尽,我们四人都沉默不语,等着杜乾将他听到的一切说出来,杜乾呆呆的看着水杯,蓦地落下泪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乾哥,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大家一起解决啊!你这样一声不吭算什么回事?”
张泰铭一脸担忧,他素与杜乾关系最好,平时喝酒吃肉都是一起,兄弟感情深厚。徐正拍拍张泰铭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大家一起听杜乾说。
杜乾肩膀不停地颤抖,然后猛地甩开椅子,在我们面前跪了下来,嗓子里呜咽:”老大!求你了!我要杜建然那个老东西死!你帮我除掉杜家,我杜乾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我杜乾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众人皆大惊失色,我过去想扶起杜乾,他执意不起“老大,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我站在他面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男儿膝下有黄金,杜乾,你要是认我这个大哥,你就给我起来!你我做兄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凌伟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你有仇,我便帮你报仇,你有怨,我便帮你平怨,你让我铲平杜家,我就让杜家变成一片废墟!”
杜乾听完,终于站了起来,张泰铭拉过椅子,杜乾缓缓坐下,然后呜咽:”我回家还没到客厅,就听见杜建然和杜宇两个人在客厅里商谈,当时我从侧房走过,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我,然后,我便听见,杜建然那个老贼对杜宇说话,声音压的很低,我在想,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让我听到?我偷偷倚在门翼,听着他们说话,没想到......没想到....“
杜乾声音都在颤抖“杜建然说,我妈被他发现与司机偷情,便把她扔进了烟柳巷里,然后找了几十个混混打手,活生生把她玩死!”
我们几个人都震惊了,没想到杜家杜建然竟然如此狠毒,杜乾的母亲与杜乾关系并不好,但依然是杜乾的母亲,想到生他养他的母亲死在那样一个肮脏污秽的地方,杜乾之前的一番举动也能理解了,张泰铭和徐正对视一眼,眼神里布满了骇然,张泰铭气愤的举起拳头,一下子砸在桌子上,“乾哥,我们现在就去宰了杜建然那个老东西,给你妈报仇。”徐正也是一脸阴郁,眸子里都是愤怒,两人随即就要去杜家,生剥杜建然的皮。”
杜乾默然起身,显然愤怒的失去理智,这时候让他们三个去杜家,几乎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慢着,你们现在不能去。”我摸摸手里那只玻璃杯,抬头对他们三人说。
他们回头,都有点不敢相信,没想到我刚说玩要帮杜乾报仇,没到两分钟,就反悔。
张泰铭讶然“老大,你什么意思!”徐正和杜乾也是一脸惊疑,显然没想到我会拦下他们,我苦笑,能不拦么,我这帮兄弟们啊,浑身上下都是热血正气,就是太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仇是肯定要报的,可是,你们想想,你们现在去杜家,跟找死有什么区别,杜宇和杜建然就坐家里等着你们呢,到时候非但不能报仇,连自己也折了进去,岂不更亏?”
杜乾一脸煞气:”那又怎么样,这个家我早就待不下去了,就算是阎王殿,我也要去闯一闯,就算是死,我也要把杜建然咬死!泰铭,徐正,我们称兄道弟已有些时日,我知道你们都是讲义气的人,但是,今天这是我的家事,理应由我自己解决,既然我们以兄弟相称,你们今天就不要拦我!”
张泰铭怒骂:“这是什么话!我们陪你去拆了那老狐狸的窝便是,在你眼里,我们是那种会看着兄弟送死,自己去苟且偷生的人么!”徐正极也附喝”收拾东西,管他是龙潭虎穴,我们今天也要去剥虎皮,抽龙筋!”
我无语,这几兄弟,咋不听劝呢,赶紧拦下“仇怎么不能报?可是也没必要去玩自杀吧。”
徐正听闻我这话,他平日里就不是莽夫,此刻也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眼,被我几句话一说,当即冷静下来”大哥,你的意思是?“
我赞赏的看了徐正一眼,然后对剩下两个脸上写满了犹豫和懵逼的两人说:”杜乾,你听我的,你知不知道,来自黑暗里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更何况,我们现在羽翼未丰,更要知晓怎么周全自己,只会舞戈而前的莽夫是厉害,却也死得快,和杜家硬拼,当然可以伤杜家入骨七分,可是我们自己却也要付出代价,何必呢?“
杜乾这时才冷静下来,眼神充满悔然,显然赞同了我的想法。
我继续道:“你回去后,千万不要跟杜家急眼,你要假装完全不知情,让他们对你放心。回去后,你要假装无意透露,就说,打听到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