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上,灯光如白昼。
白松一个人坐在全景开窗的豪华大厅里,真皮沙发舒适高雅,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盛开的漫天焰火。
一颗一颗炸开的焰火,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这场他为了吃货苏盛夏准备的烟花盛宴……
“可惜了。”
他啧啧唏嘘,一明一暗的光影切换中,游艇内的一切都在斑驳,摆设、花束、衣服、面容,还有摆放在玻璃桌上的蛋糕。
精巧的巴洛克风格的奢华款定制蛋糕,插着十八根蜡烛。
此时,白松正一根一根的将蜡烛点燃,“苏盛夏,你真是没口福,这么好吃的蛋糕,你吃不到了,本少爷真是同情你啊!”
蜡烛被他一根一根点亮,十八根,汇聚成了小小的暖黄色海洋,火焰摇曳,蜡泪以很慢的速度往下滴。
“白痴啊白痴,这么好吃的蛋糕,你吃不上,还挺可惜的。”
钟声响了,津市海港钟楼的大摆钟,午夜十二点发出了沉闷的回响,一声,一声……
白松同学笑了笑,“白痴,本少爷选的地方不错吧?本来这些东西都是……”他自言自语,却没能继续说下去。
靠着椅子,望一眼场外,“烟花易冷啊!”
伴着钟声,他举起高脚杯,唇以有些扭曲的弧线上扬了一下,眉骨跳动,似有些自嘲,又在自我解嘲。
杯子悬空,虚晃一下子,薄唇倾斜着,“苏盛夏,你个吃货,你个白痴啊,生日快乐。你现在肯定很快乐,不需要我祝福也够快乐了,哎,没良心的家伙。”
白松拿起银质刀叉,将八寸的精巧松露蛋糕一分为二,一半放入自己的盘子里,长指捏着刀子,切下了小小一块,放入口中。
入口即化的顶级材质,他还想着,苏盛夏这个品味不及格的家伙,吃到以后会亢奋的抓住他膜拜一番。
现在么……
可怜的白松同志孤身一人,对影成三人,一口一口吃掉了寂寞。
妞儿疲惫的靠在冷三爷的肩膀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烟花已经结束,耳边是快艇行驶发出的声音,还有海水被搅动的哗哗声。
手抱着他的胳膊,她低声喃喃,“三叔儿,这个生日,我会一直记着,你也要记着,不准忘。”
“困了就睡。”
答非所问。
但是她不较真了,虽然没吃掉三叔儿,但今夜她觉得足够圆满。
那一天,她想不会太远了!
小丫头还真的靠在了他肩膀上睡着了,呼吸安静了,不吵不闹不耍了。
冷三爷叹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包裹着她小小的身板儿,她终于寻觅到了温暖的区域,睡的更踏实舒坦。
而月光的清辉下,冷三爷里面的军绿色衬衣,袖子已经被血水湿透。
快艇上了岸,冷三爷附身,小心的将小丫头抱在怀里,没有军装外套的遮掩,伤口外缠裹的纱布渗透了鲜红的血迹,包纱布成了刺目的红色,不难想象,伤口必然已经裂开了。
或许在他开着军车以不要命的速度飚来港湾的时候,伤口就因为剧烈的加速和多次急转弯崩开了。
又或者,是在开快艇的时候……
高大的男人,从海边走来,夜色苍茫,星空高阔,黑色的大海与墨蓝的天空做背景,他抱着小丫头一步一步逆光走来。
如果时光可以截图,那么这样的画面,必然要被留作经典,永世流传。
但,海港方圆几百米,一个人都没有。
这份绝艳的浪漫,无人分享喽。
小心翼翼的把苏儿放入军车后座,让她平躺在座椅上,怕她睡觉不老实跌下来,三爷抽下自己的皮带,将她固定在了座椅和椅背之间。花魁娘子:扶得起的相公
(她久攻不下的皮带,就这么开了,哎呀,睡得真不是时候。)
附身看着熟睡中恬静的丫头,冷三爷叹一口气,手指顺了顺她额前的发丝,“好好睡吧,就算不能爱你,我也会保护你。”
傅思明站在军区大院门口,给盛夏打电话,但是对方却提示他,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他从下午就在等,等到了晚上,从八点等到了十点。
可是苏儿一直都没回来。
风一吹,秋季的晚上有点凉了,傅思明从大门口走到妞儿家楼下,绕着门前的路,不知道走了多少趟。
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是跟白松在一起,还是和那个武警姐姐在一起?
去了哪儿?在干什么?
傅思明正一颗心七上八下,手机突然响了!
他触电般的将手机拿起来,发现不是她,心,瞬间从高空坠入深渊,沉甸甸的失落。
“文萱,有事吗?”
文萱站在阳台上,手心已经有点汗湿,“你在外面?”
听筒里,有风声,很显然他还在外面。
“嗯,在外面。”
文萱咬咬